“我擅长的是穿梭,你推算时是从这一点往远处的那颗树下数蚂蚁……”李凤岐轻笑,指了指前方十数丈外的一棵合抱粗的大大树解释道:“我推算时……或许算不上是推算,我是站在那大树底下数蚂蚁……所以每次都能比你数得清楚些。”
对于自己这般“作弊”的手法李凤岐也无疑隐瞒,直接向裴谱解释道:“以往的那么多次推算从来没有出错,直到到了最后一次。”
“你是说这与你失踪有关?”裴谱皱眉沉思,似有所悟地问道。
“失踪……只怕当时我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好奇,却险些丢了性命吧!”轻叹一口气,李凤岐回忆道:“当时我所见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有什么,自然也就无从说什么‘推演’了……你当时也应该有此遭遇吧?”
“不错,我推算良久,却总觉其中多出一环,这一环来的突兀,若是不考虑在内,似乎也能说得过去,却见之后处处不合理,可若是考虑这环,对于这一环我却毫无头绪……”想起自己当时三年时间不眠不休地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环节推演,裴谱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我当时却不知道你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否则也不会背着师兄悄悄行那凶险之事了……”说起来这一点,李凤岐满脸的遗憾,他这遗憾并非因自己虚度了数百年的光阴而来,而是因为当时没有听从师兄郭四象的话,更是因为没有想到他与郭四象那日一别,便终无再见子时了。
“你所谓的‘凶险之事’就是穿梭?”等他感慨完,裴谱疑问道。
“穿梭本身并不凶险,实际上一直以来我用的都是这‘穿梭’,只不过那一次我用的并不是‘顺穿’,而是横穿。”说到这里,李凤岐竟如一个孩童般得意地展齿笑道:“所谓顺穿,是说我能够在这世间自由穿梭到某一段还没发生的将来之事中去,这也是我方才说我自己是站在大树底下数蚂蚁的原因了。”
“那横穿呢?”听李凤岐的这般解释,裴谱并不意外,他从李凤岐的话中早已听出,对方所说的关键在于“横穿”,这才是他所谓的“凶险之处”。
“横穿……就是这棵树底下没有蚂蚁了,我去它旁边的那棵树下看看有没有……”又一次抬手指向前方的树,只不过这一次李凤岐的手指指向的是紧靠着刚才那棵树一旁的另外一棵树。
“这个……”裴谱微微皱眉,心中细细思量着李凤岐所说的话,没过多久他便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似乎已经想到了对方所说这话的意思,可是他却不能完全相信一般,瞪着对方急切地需要对方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一点,我先生知道,那是他无聊的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我师兄知道,师兄虽然没有去过,可是听先生讲过,只不过因为他的本事并不适合这样折腾,所以才没能去过……我是从师兄嘴里听来的,之前偷偷去过一次,发现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其余的与这边并无二致,甚至连过往发生的历史也是一样……没错,除了我们所在的这里,其实还有一个与之一样的另外一个地方。”
看着裴谱震惊的模样,李凤岐心中暗暗得意,这一点是连师兄郭四象都不知道的,他之前不告诉郭四象是担心会因此挨骂,现在他告诉裴谱,是知道以裴谱的本事也到不了那个地方——普天之下,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人,已经不剩一个了吧?
“也就是说,你的法子便是,既然这里看不透,你跑到了那边,然后再顺穿到那处的将来,便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裴谱不愧为裴谱,他不但很快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更是一语中的地点透了李凤岐当时的打算,这一点着实令李凤岐大出意外。
“就是这样……”李凤岐轻笑点头应道,不过这笑意并未持续太久,他便换了一副黯然的神情道:“本来若是如此,那我赢定你了,谁知道等我想回来时,却发现这件事情变得糟糕了许多。”
“如何糟糕法?”裴谱神色微动问道。
“玄武能够穿梭于阴阳,所以人们常以龟卜之法令其如阴冥问凶吉,然后返回阳间。”李凤岐忽然说起了玄武,裴谱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厌烦之色,因为他知道对方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其道理。
“玄武其实是蛇和龟两种灵兽组成的,你知道吧?”李凤岐问了裴谱一句,不等裴谱回答,他忽然自嘲笑道:“你自然是知道的……我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若我是那只玄武,原本是龟蛇俱存,无惧阴阳;到了想回来时却发现,那蛇不见了去向,只剩下龟身了。”
“这怎么可能?”裴谱讶然惊叫,李凤岐这话虽然尚未说透,可是裴谱已经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的能力发挥不出来了!这“发挥不出来”并不只是消失了这一种解释,还有可能是被什么力量封存了,又或者是转移到别处去了……只不过表现在李凤岐身上,那便就是发挥不出来了。
“人说龟为四灵之一,一千年生毛,寿五千岁谓之神龟,寿一万年曰灵龟……”李凤岐不理会裴谱的反应,继续他的“龟论”,“穿梭阴阳或许算不上,但是最终落得的下场,却与这阴阳分不开,我成了一个瞎子,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数,一直被莫名地关在一所死牢之中,便仿若不存在一般,见惯了其中有人活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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