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铮扛着一把锄头,慢慢地行走在了田埂上,不时有人朝自己打招呼,他都依依地微笑回复着。他从未想过这样的生活,每日所食的是粗茶淡饭,所饮的是井中之水,所穿的是寻常布衣,但是却是从来没有的平静。他现在每日日出而耕,日落而息。
他来到了一片田地,看到一排排密集,已经发芽的嫩严,不由一笑。记得自己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这一片是荒地。
锦衣玉食的自己自然不会这些劳苦的耕种,第一次挖渠的时候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那些淳朴的乡民也都咧着嘴,叼着一根烟斗笑着,却仍然热心的帮忙。
五谷不识,农具不会用,甚至小苗的幼苗和杂草都区分不来,而现在自己,他弯下腰,拔掉了一旁的杂草
此刻,暖阳已经坠入了云端,已经看不到流金灿烂,只余下漫天粉霞红云缭绕。凤铮擦了擦自己的额上的汗珠,望了一眼天边,收拾好工具,扛着锄头回家了。
树枝上,有小鸟叽叽喳喳地合唱着。偶尔,有大胆的雏鸟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那嫩嫩的额小嘴啄着自己的肩膀。
他轻轻一笑,抚了抚肩上的雏鸟,那软软的还带着点嫩黄的皮毛,摸上去,十分温暖。只是,手指刚刚碰上,那只雏鸟就慌慌张张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凤铮抬头望了一眼,笑了笑,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走回家。
不消片刻,凤铮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十分普通的小屋,青砖泥瓦,与周围的小屋如出一辙。
只是,他望着那开得灼灼鲜艳的桃花,嘴角勾了勾。他如同他当初的承诺,来到了这个四季如春的小岛,而那个与自己许下承诺的人,却不在了。
她喜欢桃花,他栽了,她喜欢平静地生活,他便归隐了。
可是,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变化。他不由地一笑,他在期待着什么。
他在灶膛里慢慢地炒着菜,在桌上摆了两三道菜。他的厨艺不好,以前的他信奉君子远庖厨。而现在,他居然也能够炒两样家常的菜。
“哟,老远就闻着菜香了。凤家小子,在吗?”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
凤铮看了一眼,了然。又是那个远近闻名的王婆,怕是又来做媒了。“在的。”凤铮起身,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又黑又胖的中年妇女,偏偏还穿着一身红衣,头发上插着一朵妖艳的山茶花。这个王婆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大堂内,扫了一眼桌上的菜。
“我说,凤家小子。你可真能干,这个年纪的男人既会炒菜也会干农活,而且还是一把手,最重要的是人也长得多俊。”
“你看?”说着,她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红纸,“这位张家的小姐,非你不嫁,家里可是有十担嫁妆呢。这个王家的,姑娘长得也漂亮.....”
“王婆,我已娶亲了。”凤铮打断了王婆的话,淡淡地说道:“你的好意,凤铮心领了。只是,凤铮已娶亲了。”
“我说,凤家小子,你这是何苦呢?你那位,躺在了那里已经三年。老婆子我,说句难听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你还不......”
“王婆!”凤铮的眉宇微微挑起,王婆不由地后退了一步。明明这个凤家小子还在笑,却让自己后背上的寒毛根根竖起。
“王婆,你回吧。凤铮就不送了。”
他关上了房门,叹息不由地溢出了。
他走进了另一间房间,房内温暖干净。窗台上还插着一支山茶花,打着花骨朵。
床榻上躺着一个少女。
黑丝如瀑布的长发倾泻在了床榻上,毫无色血的脸苍白如雪,长而浓密的眼睫毛静静地覆盖在了眼睑处。她亦如当初自己看到那副模样,安静地躺在了那里。
三年,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坚持这三年。
现在,自己已经习惯了每天来望望她,跟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有的时候,他也只是说窗前有什么花开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呼吸永远都是那般绵长而细弱,淡淡的,就像是没有了呼吸一样。如果不是那还在跳动的心跳声,他想他恐怕不能够在坚持下去。
他有的时候在想,自己当初封住这个少女的生死穴道,让她这样不死不活地活着,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做,自己恐怕活不下去。他清楚明白自己只是利用这个少女,让自己有会下去的理由。说到底,自己也只是一个怯懦的人。
有什么他以为回忆过往,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他明明知道这个少女看似冷情,实则比谁都要重情,比谁都要心底柔软。而他却仍然生生折辱这个少女,玩弄她。
他,凤铮从未后悔过什么。而现在,这悠长的三年,却让他那悔恨感如潮水般常常席卷着自己。
一滴泪,滚烫的泪珠慢慢地落下,砸在了沈瑶的脸上。凤铮没有看到少女扑簌簌地蠕动着眼睫毛,似乎有清醒地模样
他想,他应该让这个少女得到皈依。只是,他仍下不了手。
怎么能够下得了手呢,这个少女是自己所深爱的人。
又是一个夏日。归来的凤铮看了一眼舍内,却发现桌上多了几样自己爱吃的东西。
手中的锄头“砰!”地落下。
他第一次毫不顾忌风度,疯也似地奔进了房内。
顿了顿,他迟疑地退了回去。
终是,下定决心进去。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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