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就打算要趁着阿呆兄还没有暴走之前,先来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然而,阿呆的身子却并没有挪动分毫,他抬手将楚云笙塞紧紧握住,不等楚云笙开口,他又道:“家人,不应该谢。”
什么?
家人?
楚云笙因为心虚而想好的岔开的话题正滚到嗓子眼,却蓦地听到阿呆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的笑容一时间僵硬在了脸上,脑子里的思绪也在开始打结。
阿呆兄刚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一家人之间,不必言谢?
这么说来,他是将她当成了家人来保护?
反应到了这一点,楚云笙只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瞬间滚烫了起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情绪有些激动,睁大了眼睛看向阿呆,“你、你、你说什么,你是将我当成了家人?”
然而,阿呆兄却已经不给她感激涕零的时间,他手中,脚尖一点,就如一道闪电一般,转眼消失在了屋顶,估计是找某个楚云笙看不见的地方摘下青铜去了。
而楚云笙只得看着他离去的那一道影子感慨良多。
家人。
想来,阿呆虽然性格自闭,不愿意融入这个世界,但跟她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格外的渴望亲情,渴望家人说给予的温暖。
从某些方面来说,阿呆比她更孤单,更无助。
想到此,楚云笙从屋顶上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心里想到刚刚阿呆的那短短两句话,只觉得好像时间也慢了下来,好像春光也更暖了些。
看明月绝美,看桃花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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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楚云笙就起来去查看小舅舅的身体,发现脉象依然虚弱,但气色去比昨日好了许多,而且因为烧退了,所以他人也已经醒了过来。
待他睁开猩红的睡眼看向有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的楚云笙的时候,连忙惊诧道:“阿姐,你昨晚没睡吗?可是殊儿又让你担心了?”
“没有没有,”楚云笙连忙摇头,但还是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呵欠,才道:“昨晚我睡得挺好,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所以才没什么精神。”
听到她这么一解释,萧景殊连忙拽了她的衣角,激动道:“阿姐!阿姐!我也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阿姐被人抓走了,他们说阿姐是妖怪,还将阿姐的额头砸出了血,我一边哭一边追,可是怎么也追不到他们,后来,我找了一块大石头砸他们,但是石头才扔出去,我就醒了,还好只是一个梦,阿姐还在……”
越说,萧景殊似是越后怕,他紧紧攥着楚云笙的衣角,生怕她被人抓走了似得:“我跟他们说,阿姐不是妖怪,阿姐不是,可是他们怎么也不听。”
说到这里,萧景殊似是想起了什么死的,他一把松了刚刚还紧紧攥着楚云笙衣角的手,蓦地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楚云笙的额际,然后几乎是有些失神的抬手抚上了她的额际:“阿姐,你这里,还痛不痛?”
痴傻小舅舅的话,楚云笙乍一听,只觉得可能是他做了噩梦,也没在意,但后面看到他越说越伤心,再细想他所描述的场景,她的心就似是被人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再看到他居然失神的抬手摸在了自己的额际……前世里,那里有一朵红的有些妖娆的凌霄花胎记。
他们说阿姐是妖怪……
曾经,她就是被陈国人认为是妖孽转世,是会给陈国带来亡国的妖怪……
再想起小舅舅从初见自己之后,就一直将自己认成了娘亲,觉得冥冥之中,也许他这个痴傻的人因为失去了正常人的才智,但却也窥得了寻常人看不见的天机也说不准。
楚云笙的前尘往事,满腹辛酸,皆因为小舅舅的几句梦语而勾了起来,她鼻尖一酸,为了避免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在小舅舅面前落下累来,从而再次将他吓到,楚云笙连忙抬手,将他还放在自己额际的手拨开,看着他还满眼心疼的眸子,强行挤出一抹笑来,道:“那都是梦里,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好了,快起来吃早饭,等下我们还要赶路呢,再有几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听了楚云笙的话,萧景殊这才收回了神,看到她露出了笑意,他自己也笑道:“好的,阿姐。”
楚云笙给他穿戴好了,又喂他吃下了半碗小米粥,这才再度踏上了去往山谷的路。
本来按照她的性子,恨不得昨夜就直接连夜到山谷,不在这汾阳县城多耽搁一晚上,但是那山谷是元辰师傅多年来的隐居之所,自然也比不得别处,谷口外处处有机关,而且还有五行八卦阵,在晚上的时候,山谷里的村民都会启动阵法,以防有外人来干扰。
所以,她才不得不在这县城多等上这一夜,只等着天明之后,由内部启动的阵**除去,然后再进入山谷。
而至于入谷的方法,虽然上一次进入山谷的时候她是被春晓带着,而且一直在昏迷当中,并不知情,但是有阿呆在,跟着师傅在这山谷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这里的机关早已经熟悉的跟在自家院子里似得。
然而,待到楚云笙一行人走到谷口的时候,却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楚云笙并不喜欢的人。
那人一袭粗麻长衫,骑在一匹高大的马上,正从谷口处向内张望,似是在等着什么人,在楚云笙一行人出现的时候,他警惕的一回眸,正巧落入坐在马车边上的那双清清凉凉的眸子里。
这人,不是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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