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不知道!”
此时唐从嘉的表情就好似吃了苍蝇一般。
这女人竟莫名其妙地怀孕,连碰过自己的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唐从嘉默了默,不由想到安弥筝。老女人很聪明,知道唐家容不下她,便去勾引姜国皇帝。而那被老女人迷的团团转就差没跪下来学狗叫的姜国皇帝给了老女人最舒适的生活环境,敢碰老女人一根手指头之人皆被拖出去凌迟。而老女人在生产之后,立即将他送去唐门,独自在皇宫里逍遥自在。可眼前并未成亲的韩梓衣到底承受了多少煎熬,独自将女儿抚养长大。
“喂,女人。你当初为何要选择生这个……小米糕。拖着这一酱油瓶,今后你要如何嫁人?”唐从嘉狭长的凤眸隐隐闪过一丝怒意,竟生出想要将那欺负韩梓衣的男人用飞鱼镖生生凌迟的冲动。
“嫁人?”韩梓衣一声冷笑。她有着一张任谁看了都无法接受的脸。最初时,甚至连她自己看了也会做噩梦。这样的她谁人敢娶?在坠崖之前,她曾经也有依窗吟诗,在心中幻想过心上人出现的那一刻。然而从她坠崖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去再触碰那永远不再可能拥有的幻想。
韩梓衣的声音极其平静,不待丝毫幽怨,更无半分怨恨,她道:“无论是否有小米糕,我都不可能嫁人。”
这般风轻云淡的反应仿佛是经历绝望之后的超脱。不知为何,唐从嘉极是不喜欢韩梓衣此时的淡然平静。他随即又将另一个馒头扔进韩梓衣怀中,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道:“韩梓衣,明日天亮后小爷便送你去霁天门找你的女儿。”
感受到落在他后背上的视线,唐从嘉并未转身而是道:“小爷素来一诺千金。但若你敢擅自离开,休怪小爷将你抓回来卖去西蛮荒域为奴,从此再无可能见到你的女儿。”
韩梓衣拿着馒头的手一僵,望向唐从嘉闪身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玉眸中流露出一抹不解的诧然。
月上中天,黑夜中只见一抹红影犹如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降落于客栈屋顶之上。
悄然揭开屋顶上的青瓦。
“公主,不若我们逃吧。”
屋内春霜紧攥着手看向身着一袭鲜红嫁衣坐在桌前独酌的女子说道。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燕国三公主,曲颜。
“春霜。”曲颜蓦地抬眸厉声道:“你跟随在我身边十余载难道还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若是平日,仅是曲颜一个眼神,她便知自己该闭嘴。但如今燕王却要将公主嫁去西蛮,且不说西蛮有多荒凉,那西蛮喜吃生肉,饮牦牛血,枕人骨而眠,仅是两年来已连续克死过三位皇后。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去送死。
“正是因为春霜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春霜才不想公主嫁给那西蛮王。”
目光落在放置在桌上的赤凤鞭上,唐从嘉唇角扬起一抹痞笑。
有意思,原来是燕国三公主。
西蛮和燕国之间夹着姜国,如今北辰拓不但暗中操练兵马,甚至还命人四处寻找金矿和前朝宝藏的下落。一国独大,别国岂会坐以待毙。如今西蛮与燕国联姻,其意再明显不过。只是他听说这西蛮王极其凶悍。不想燕王竟会让自己最疼爱的胞妹前去和亲。
于曲颜而言,她又何尝想要远嫁,甚至还嫁给一个荒野莽夫。望向春霜眼中的泪光,曲颜握住瓷杯的手紧了紧。她潜伏于沈禁府中这三年来,一直苦苦寻找机会欲置沈禁于死地。沈禁若死,届时楚国定会起兵伐姜,姜国被楚国所牵制。燕国也就不用借助外力来铲除姜国。不想她和北辰烈联手设计,那日在岳城她终是着了沈禁的道,功亏一篑。为此皇兄不得不忍痛将她远嫁西蛮。
“阿颜,比起燕国公主,为兄更希望你只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身于皇室,即便是为兄我亦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将你远嫁西蛮,为兄心中有一万个不舍。但作为兄长的关爱却远敌不过作为帝皇该有的果决。所以阿颜,作为帝王,朕必须下旨送你去西蛮和亲,但作为兄长,朕给你一次中途逃跑的机会。”
那日在曲宸送她远嫁时的一番话,每日皆会不断在曲颜脑海中响起。
“阿颜,今日一别,不论你逃与不逃。为兄再无可能与你相见。”
曲颜忘不了,最后当她离开时,燕国的王紧抱住她,无声滴落在她耳背的那滴热泪,皇兄胸腔的微颤。
这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还记得小时候,她闯祸撞碎皇爷爷最喜欢的八宝花瓶,因为害怕跑到花丛里躲了起来。半夜是曲宸提着灯找到了他。
“阿颜,你放心。皇爷爷他不会罚你,我保证。”
已经饿了一天的她在看到曲宸唇角安心的笑靥时,泪眼倏地砸落在曲宸伸向她的手背上。
“皇兄,我饿……”她从花丛中走出来挂在曲宸手臂上呜咽道。那时曲宸犹如变戏法一般,突然将一块她喜欢吃的桂花饼递到她跟前。
翌日,听到春霜急急跑来告诉她的话,她方得知曲宸今早竟帮她顶罪,被皇爷爷打了板子,还送去宁心殿面壁思过一个月。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每次她闯祸,曲宸都会站出来替她收拾残局抑或背黑锅。
她偷跑去宁心殿看到挨了十大板的曲宸脸色惨白的跪在桌案前。
“皇兄……”
因为愧疚,她躲在窗外,紧咬着牙。
从那个时候起,她便默默在心中发誓,今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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