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宝告别了范范，满心失落地回到家中。无精打采地看了老妈一眼，好像霜打的茄子，“我姐呢？不是找我有事儿么？”
“来晃了一圈就走了。”莫妈拿起遥控，扬手关了电视，“给我留了几个钱，不等了，家里有事，叫你抽时间找她。”
“给您儿留了几个钱？”嗤笑着试探。
“一万。”将掖在背后未拆封的百元大票拿在手里颠了颠。
“牛逼！不怨人家她找好了，出手就是阔气。拿出万把块钱就跟我掏一块钱坐公交似的。”
“你姐来可能是要给你拿钱，叫咱离开北京。”
“三百万？”笑声邪门，颓然摇了摇头，“三百万够做甚了？甭娶媳妇了，连辆像样的车都买不来。”
“咋？”莫妈诧然惊起，“三百万还不够娶媳妇，回咱村里，娶它几十个都够了！”
“妈，娶媳妇得我喜欢，不是您儿想的是个女的就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挠了挠头，“我不娶村姑！倒贴十万我也不娶！”
“哦，你就爱介之前来家那个叫——叫什么来着？”记性差，茫然皱起眉头。
“范范。”
“还菜菜呢！妈早跟你了，那闺女咱招揽不住。人样太漂亮了，那就不是省油的灯，咱咬牙娶进门日后也养不住！咱贫苦老百姓家，就得找个安分守己的。你姐话了，要那么漂亮做甚？脸蛋上能长出大米饭来？”
唉声叹气，郁闷地摇了摇，“不用您儿劝，反正人家也看不上我。您以后甭再跟我提娶媳妇的事了，不定哪我就剃秃了当和尚呀。”懒洋洋地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扶手上。
“胡甚了！”横眉立目，低声呵斥，“咱家就你一个儿，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哩！”
“我又不是种猪？”愤愤地瞪了老妈一样，“我才不会为了生孩子而结婚呢。”
“你想做甚了？翅膀长硬了，连妈的话都不听了？”
沉沉苦笑，抱着脑袋沉默了片刻，抬眼苦笑道，“我上辈子作甚孽了？咋就托生在这么个家里？我可不想再走你们的老路，往后叫我儿子埋怨我的。没那本事还不如不生，生出来活遭罪还生他做甚哩？”
心口一阵揪痛，恨不能给他两巴掌，“哦，我和你爹把你生出来还生出罪来了？”
“呵。。。。。。”心里觉得就是这样。不想老妈太伤心，笑而不答。
“你姐也是我和你爸生的，就为了你，我还把她给扔了。就算这样她也没怨我不该生她，我看你子是鬼迷心窍了！”心里委屈得要命，嘴上喋喋不休，“那个女的有甚好的。就把你迷成这样了？拿上几百万回去好好成个家，安安分分做点啥。你爸死得早，你姐又叫村里人看笑话，你能不能给妈争口气，让妈也能挺直了腰杆跟人话？”扬手抹着眼泪，“我上辈子才是没干好事了，心强命不强，活得真麻烦！”
“妈，您儿快甭了，甚都没用，我是不会离开北京的。你等着看哇，我要赚大钱，不争馒头争口气——我要混出个人样来，证明我自己！”
“死子，你姐给你钱是为甚了？”指着儿子的鼻子数落，“她是怕你出危险！你就为那个女的连命都不要了？”
“富贵险中求。呵，大不了就是个死，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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