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白正在房间里细心地描绘着自己的外皮,忽见眼前光芒一闪,便看一脸兴冲冲的季单煌展露着藏都藏不住的笑意,出现在了眼前。
只微微抬眼看了看季单煌,白白白继续描绘着手中的外皮,皮上那微微有些淡了的双眉在她轻笔点画下,晕开一片远山似的形状。
白白白语气淡漠地问道:“出气了?”
季单煌重重点头:“简直爽歪了!哈哈哈哈!只可惜他们不是修仙者,要不然啊,我下手还能重点,这几拳几脚过去都没什么手感。虽然手感不怎么好,但是看他们那狼狈样,也真解气啊!”一边说一边将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仍在回味着魍魉那如开了染坊般五颜六色的脸。
加上这么一大片一大片的眼色,魍魉可要比以前更帅了!哈哈哈哈!看来自己很适合给人画鬼脸嘛。
再次抬眼瞥了下季单煌满脸的得意神情,白白白毫不客气地丢出了两个字:“幼稚!”
的确,在白白白这种活了不知--几百年的白骨精眼中,像季单煌这种因为别人几句骂就怀恨在心,进而在舞台上痛打对方的做法,实在很幼稚。
季单煌翻了翻白眼:“那你说什么叫不幼稚?挨了别人的骂,忍气吞声窝囊着叫不幼稚?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未修仙之前,季单煌对于别人的欺负,只能忍气吞声,窝窝囊囊地活了十几年。如今他有实力了,再也不要过那种受人白眼的生活了。
“不,我说的幼稚,是指你记仇这件事。”放下画笔,白白白将外皮披上,精致的容颜比常日多了三分艳丽,“忍气吞声是窝囊,记仇是幼稚。”
季单煌微微一愕:“记仇……很幼稚?”他真看不出来记仇有什么幼稚的。
白白白点了点头:“记仇,就是幼稚。因为对于成熟的强者而言,有仇当场就报了,不用记。”
“呃……”
季单煌嘴角抽了抽。有仇当场就报,确实不会再有记仇这一说了。不过做事总要三思而后行,万一对方比自己强,自己还傻呵呵地冲上去,那不就是找死吗?
嗯,被打死倒是也不用记仇了。奈何桥旁,一碗孟婆汤灌下去,什么前尘后世有仇有恩的,就全都忘了。
转身整理着需要用的东西,白白白道:“快换衣服,时间可不多了。等你换好衣服,我给你化妆。”
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季单煌点点头,飞快地将衣服换好,老老实实闭眼坐着,让白白白给自己化妆。微凉的墨汁点在脸上,在细细的毛笔丝的勾勒下,带来些微的痒。
这种感觉,和当初蓝孔雀给自己化妆的感觉完全不同。蓝孔雀用化妆品在脸上涂抹时,会有一种厚重的粘腻感,只让人觉得脸上的毛孔都被堵住了似的。而白白白所用的独家制作化妆墨汁,则不会给季单煌带来任何不适感,就好像涂在脸上的只是清水而已。当然,这要忽略掉毛笔描画时的微痒。
白白白捧着季单煌的脸,一边用笔在上面描画着,一边侧头看着电脑屏幕上李靖的人设图,已经完全将季单煌的脸当成了白纸。看着季单煌的脸在自己笔尖描绘下,渐渐和电脑中人物重叠,白白白的思绪忽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她还没有死,她还是名震一方的女画灵师,一手浓墨勾勒出各式各样的花鸟鱼虫,再以独特的秘法赋予它们短暂的生命,与自己为伴,或助自己御敌。那时,她的一幅画卷可售出万金,让她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这一手空前绝后的绘画手段,却只能在自己的外皮或是别人的面容上留下短暂的痕迹。而那画灵秘术,已然在她身亡之时,被永久地封存了。
轻叹了口气,白白白沾了点墨汁,继续在季单煌的脸上勾画着。要知道,活着时候的她,即便别人出手再阔绰,也难以请动她手中画笔。可如今,她这支笔已经变得这么廉价了。
恍然间想起季单煌所拥有的九转惠仙露,白白白微微一怔,嘴边旋即露出一抹浅笑。不,她这支笔并不廉价。一滴九转惠仙露的价值,并不仅仅只值万金。那东西,可是有钱都很难买得到的仙品。
手腕微颤,最后一丝墨迹点在季单煌的脸上,白白白收好笔,不咸不淡地道:“好了。”
季单煌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一把抓过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张脸还是自己的吗?这简直就是从动漫里抠下来的脸糊在了自己的脸上啊!
要不要这么像!直接把自己给画成动画片了!
季单煌忍不住啧啧称奇,本想多欣赏一会儿白白白的杰作,结果刚看了两眼就被白白白给拽走了。看看时间,已是该上场了。
在舞台边上找到自己的大部队,季单煌真有些认不出眼前本该万分熟悉的同伴了,忍不住再一次在心底赞叹了一下白白白的化妆术。
抱着棉被指挥妖精们往舞台上搬东西,唐雨竹转头看到季单煌,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快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忘了的话赶紧回去拿!我刚才跟主持人说有人还没准备好,让他们先带着观众做游戏拖延下时间。现在大概还有五分钟,赶紧看看自己衣服道具假毛都有没有带好。”
季单煌转头一看,果然见台上的两名主持人正拿着作为奖品的小玩偶,和观众们玩着问答游戏,便急忙检查自己的东西。
假毛戴好了不会掉,衣服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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