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提前知道了题目之后,作一篇和亭子有关的诗或者文章应当不算难的。这是读书人的基本功。而如果要做得出彩,宋臻后面不是还有一整个世界的文化宝藏吗?
可是有的时候,现实和理想有着巨大的差距,好比说宋臻已经距离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无一不通的高三有许多许多年了。而他并没有专门研究古典诗词。如今所记得的东西,不过是中小学的点滴记忆,还有平时在阅读的时候偶然记下的内容。
说起亭子,他绞尽脑汁,暂时也只能想起来依旧属于中小学必背古诗词范畴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可那首诗明摆着就没有办法在河边儿的亭子这种事上面拿来用,这着实让宋臻感到为难。或者,别纠缠于亭子?直接描绘一下那条河或者周围的风光景色之类的?
当真是左右为难,满腹经纶吐不出两个大字。
宋臻并非没有想过自己作诗之类的,他也提笔尝试过。原主的记忆加上半年多的奋斗,他也是能够赋诗的,只是写出来,大多也是平庸之作罢了。有的时候,他就想方设法化用自己记忆中那些优秀的诗词,怎么着糊弄起来,感觉比他所作的平庸之作好上了不止一点。只是和原作一比,那就是一在青天一在地,完全不能看了。
而现在,县令说知府曾经游览过那座亭子,也就是说,说不定可以在知府那里留下良好的印象?县试之后就是府试,宋臻怎能不在意呢?
见宋臻实在抓耳挠腮,赵红妆却笑道:“公子要写关于那座亭子的诗词文章?既然如此,为何不先去看看那亭子周围的景色?如此闭门造车,哪里能做出合意的诗词呢?”
“哎!”听了赵红妆的话,宋臻方才恍然,“你不说我还忘了!”再想不出来的时候,去看看周围的场景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说不定就能触动哪根神经呢?
因着县令给宋臻安排了活计,其他诸多原本和宋臻交游的人都暂时不来打搅他,因此宋臻倒也不担心中途就被人拉到什么地方去喝酒吟诗浪费了一整天的。
“要到镇子边上河边儿去吗?那可不算太近。我陪你去吧!”已经闷在家里好几天的顾衡恩突然提议道。
宋臻也不在意这个,一口就答应下来:“成!”
虽然去的地方不过就在镇子旁边,不过这大约也叫……说走就走的旅行?
其实宋臻对绝大部分的旅游景点都没有什么兴趣,千篇一律的建筑物,千篇一律的山水,要说巧夺天工自然比不上电影特效。以至于宋臻曾经怀疑过封建时代那么多诗人对着山水楼阁到底是如何吟诗作对的?莫非是以为内交通不畅,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见什么都激动?这略带恶意的揣测直到宋臻去过黄鹤楼一次之后才彻底消弭。
其实黄鹤楼不高,根本就是小土丘上面建了一座楼的感觉。它更不是临水而建,距离大江还有好一段距离。然而,从黄鹤楼上远眺那一带江水,却美得让人惊叹。越过重重的楼房屋顶,闪耀着阳光金色的仙女飘带静静躺在那里,秀气细致的美和浩大广阔的美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令人目眩神迷。
而这新近修葺好的亭子嘛……
之前县令说是河上的小亭子,宋臻几乎下意识就觉得,是一条五六米宽的河,是一座只能坐五六个人的亭子。然而现实和他所想的一切差距恐怕有点大。
因为眼前,是少说三十多米宽的一条应该叫江的河,在后世无比少见的蓝绿色的澄澈的河水,在河道中不断冲过卵石,打着卷儿前行。而那所谓的小亭子,在河中央沙洲上修筑,远远看过去也是有两重飞檐,中间摆着好几张石桌的亭子,只是在宽阔的江面映衬之下方才显得娇小玲珑罢了。
现在,他和顾衡恩站在河边,原以为这里多少会有些荒凉才是,可谁知道河边岸上连着好几座酒楼,看上去生意还挺不错?可这分明就不是镇子里那么一丁点人消费得起的才对!
不过只要转脸一看就明白了,就在河边,停泊着诸多船只。那些是商船,通过河道运输货物的商人们的船只。
商业的繁华使得这里并不稀缺人烟,宋臻闭关读书还没来这里,可一看,这才是天天都是集市的感觉吧。
摆着鱼篓叫卖的、商人分了一点货物在这里的、乞讨的、表演杂技的,和宋臻印象里电视剧版本古代集市差不离。
“呃……先逛逛?然后找船去亭子那儿?”宋臻问顾衡恩。
顾衡恩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说是逛,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宋臻自然是见多识广,顾衡恩跟着宋臻,亦步亦趋。
直到他们看见了一个被围拢作一堆,却偏生并不是杂耍的摊位。宋臻才稍微起了兴趣,跟着往里边儿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却原来是一个渔翁,钓着了一尾金色的鲤鱼。
周遭的人或是惊讶,或是艳羡,抱着看稀奇的心情,他们上下打量着这条鲤鱼,啧啧称奇,也有人询问价格,谁知渔翁开口就是要十两银子——这就吓人了。哪里有这么贵的鲤鱼呢!不过就是河里钓起来的而已。
宋臻倒是给得起这钱,读书人花钱多,来钱也多。就好比他考中了县案首,周遭邻居甚至不认识的人都上门拜会,送上礼金,这钱比他之前辛辛苦苦抄书得来的不知多了多少。只是宋臻一点都不觉得金色鲤鱼哪里稀奇了,想想后世的锦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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