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正默默祈祷他离开的脚步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或许是物极必反,何光熙走了没两步,突然又停下来,说:“听说生理期的女人脾气都特别大,我还是不要在楼上了。呃……我去客厅,有事情打电话。……比如你想吃什么这一类的。其他的,我真帮不上忙。”
尽管他言语间都是好意,但有一点他说的极对——生理期的女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被情绪驱赶到无理取闹的巅峰。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安星自知不在那里面。
她脸色渐渐变白,眼珠却越来越红。
何光熙见状,风一样的离开。
门刚关上,安星就躺那儿气急败坏的蹬脚。期间,还配合她渐渐高亢的低吼声。
听上去懊恼至极。
“对了,”何光熙突然推开门说,“毛毯送你了,就当是邻居间的见面礼。”
安星对着门口,一字一顿的说:“谢、谢、你。”
房间里躁动的空气顺着边边角角的缝隙一点点溜走,安星硬着头皮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回到床榻。
双面夹层的鹅绒被,要比楼下的沙发暖和多了。她的手脚渐渐温热,转眼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计划中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何光熙是打算一觉睡到明天开工,没想到现在连“床”都不敢回。他在楼下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感觉困得厉害,就沿着安星躺过的地方倒了下去。
沙发上那道凹槽还有余温,生出一种平静。
何光熙蜷在上面,忽然感觉这房子比自己以前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温暖。
“难道郊区的供暖比城区的还好?”
他心里想着,也睡了过去。
二月是冬天里最后一阙歌,它若是尾音渐低,那便是离春天不远了。在北方,这样的事情尤为明显。
中午时分,隔着玻璃,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来,还真有点儿春天迫不及待的感觉。
何光熙在沙发上越睡越熟,渐渐舒展腿脚,一个翻身,扑腾一声从沙发上掉了下去。
“啊。”
还没睁开眼,安星坠落的那份疼痛他便感同身受。
何光熙揉揉硌在地上的尾椎,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好话来。刚巧,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响了。
这年头除了办公,谁还用座机。
虽有埋怨,何光熙也依然坐在地上,但他稍微侧身,伸直胳膊便够到沙发头的木桌上那部电话。
“喂,哪位?”
“呃……啊……那个……你……”
“林小姐?”
电话那边终于不再语无伦次的“恩”了一声。
何光熙问:“什么事?”
林雅回答说:“我给安星打手机她没接,她……”
“在睡觉。”何光熙看了一眼手表,“你找她吃饭,逛街?”
“算是吧,有人想请我们一起去吃饭。你能帮我叫一下她吗?”
何光熙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回说:“不行,她今天哪都去不了。”
听他这么笃定,林雅忍不住问:“为什么?”
“生理期。”
没等林雅继续说下去,何光熙干净利落的挂断电话。
这会儿地板上倒也没有早起时赤脚踩在上面凉,他坐在那儿也不急着站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动。
只是,他脑子里总是闪现出安星那两只大眼睛,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不屈不挠……变化之多,堪比一出大戏。
正想着,卡在沙发缝里的电话嗡嗡震个不停。
“哥,什么事儿啊?”
曲柏琛说:“没什么。听说你今天难得休息,我打算去看看你。”
“这会儿?”何光熙音量明显有点儿高,他手拄着身后的沙发跃然而起,挠挠头说,“不行不行。”
“怎么,你不在?洛媛在我车上,我们可是打算一起过去的。”
何光熙本来就没想好如何搪塞他,又多出一个洛媛,更叫人慌张。
总不能像刚刚和林雅说的那样直接,毕竟她们是好朋友。而这两个正打算过来的人,对于安星来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何光熙想起早上的情况,心里掂量着也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儿。
他像陀螺一样围着沙发转了两圈,才吞吞吐吐的说:“我生病了,不方便招待你们。”
曲柏琛一听便笑了,“生病了,我才要过去看你啊。在家里等着,我顺便带些吃的过去。”
“哥!真不用,我就是昨天吃的太杂今天才肠胃不舒服。现在什么都吃不下,而且安星,就是我室友,她能照顾我。她人特别好,你放心放心。”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曲柏琛听到电话里中气十足的声音,想他八成不是真的病了,但又不想带着洛媛一起去戳穿自己弟弟的谎话,就不再坚持。
只是,在心里始终猜想着,何光熙究竟为什么不让自己去看他?
“怎么了?”洛媛坐在副驾驶上问。
曲柏琛摇摇头,一边调转方向一边说:“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真的?”洛媛头一歪,笑得千娇百媚,挑了挑眉眼说,“我想吃日料。”
“好。”
这边,何光熙扔了电话终于松口气,只感觉还有一丝古怪在自己心里游移。不过就是坐在地上想了
那么一小会儿,就连续接到两个跟安星有关的电话。
好像无意间撞了一脸蜘蛛网,细细的丝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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