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惜经不住捏紧拳头咯咯作响。
咬牙切齿:“爹,叔伯,你们怎么可以利用如歌,你们明明很清楚,她已经很苦,很苦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推到砧板上,你们有把她当做一个人,当成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人吗?”
纳兰奢叹息:“容家的人,从来都没有可以置身事外的。阿蘅如此,如歌也如此。”
“别吵了,现在已经覆水难收,那丫头,铁了心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容靳虽然恼她,终究是无可奈何,易地而处,如果他遇上一样的事情,恐怕他的选择,会和如歌一样。
他到窗前,凭窗看着树梢上挂着的冰柱,眼神微冷。
“消息应该差不多送到如歌眼前了吧……”
那丫头,能不负众望吗。
身边最亲的人,一个个走远。
他的生父,中了美人计,弄得家不成家。
他的娘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死于非命,死相惨烈。
他的妹妹,先是嫁给最不能嫁的人,后又破镜离异,如今远嫁西凉,做着一些不能为人所知道的危险事情。
十二地支,死了一个,被抓了几个,剩下的,有的更是被解除了血印。
精心栽培,万里挑一的护卫兼杀手王牌,尚且不能周全,意外频生,现在在他身边这些重要的部属,又怎会安全。
容靳垂下眼帘,移步桌案前,抽取几幅画卷,摊开来。
婚配姻缘素来是女子画像,送到公子哥儿府上,让他们挑选过目。
不过纳兰世家,一直是一朵奇葩。
几幅男人的画像,个个姿容卓绝,家世品貌均是无可挑剔,乃碧落城的热婚对象。
“上次你们征询我的意见,我说让我再看一下,我现在有答案了,就这个吧。这人乃出身书香世家,文质彬彬,修养极好,而且没有不良嗜好,这一静的性子,正好配一个稍微活泼一点的女子。”
纳兰惜打量众人的神色,阿靳真是的,为什么做出这么仓促的决定,瑚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家里的天拆了。
纳兰惜不着痕迹扯了扯他的衣袖,轻轻摇首,似乎在说他无法苟同他做法。
容靳竟然选择无视他,移开视线,并扯回自己的衣袖。
“咦,怎么都在呀?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一人逆光而来,赫然是纳兰瑚。
容靳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回缓过来。
纳兰家的人想收回画卷,然而心虚的举动更是引起她的关注。
纳兰瑚一个箭步上前,压着卷轴,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了。
她好像被人敲了一棍,脑袋嗡嗡作响。
“靳哥哥,所以,我没有听错的话,刚刚你是要帮我挑选对象吗?”
他默了默,颔首:“嗯,你和珀儿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你是姐姐,年龄也大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怎么,瑚儿信不过靳哥哥的眼光吗?”
容靳做势要摸她的脑袋,可是却让她避开了。
纳兰瑚难以置信。
“靳哥哥你这大傻瓜大笨蛋,我讨厌你!!你最讨厌了——你爱嫁就嫁吧,不嫁就把他娶回来!!”
纳兰瑚哭着跑开了。
留下一群尴尬的大男人。
“都怪我们不好,没有管束好她,要不是当初他们姐弟俩跑出碧落城找你,我们早就把她嫁出去了吧,也不至于麻烦到靳儿你,还得被这任性的丫头骂。”
容靳随意笑笑:“不碍事,我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关心她的终身大事也是应该。”
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一句:“其实你是看中了那家子人有远迁的意图,才相中了这个小子的吧。”
他只是想让瑚儿远离漩涡中心,一辈子活的幸福吧。
这次和慕容氏撕破脸皮,没到最后都不知道结果如何,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纳兰惜搭着容靳的肩膀:“你这笑容,是真切,还是勉为其难,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懂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视的目光,似乎有花火,纳兰惜懂容靳的无奈,容靳懂他的宽慰。
纳兰世家的人,征询他对于瑚儿夫婿的意见,何尝不是为了提醒他,他们不合适。
他们历来把自己贬低,至少在容侯府众面前低俯。
最开始的奴隶出身,好像刻在了他们的灵魂一样,这样的尊卑分明,好像一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石头,阻碍了很多来来往往的人。
这么多年来,劝也劝过,可是没有效果。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觉得居于这个位子,太危险了吧,他们容侯府惯常出短命种,不是每个人都像外公外婆一样,长命百岁。却……白发人送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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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意外地丰富。
秦如歌揉着发酸的肩膀,另一只空闲的手,扒拉着药篓子里的药草和毒物。
黎阎夜关上门。
“听说夙夜很早就回来了,他的鞋底沾满泥泞的泥巴,看来是去过湿地。”
秦如歌一边脱鞋一边不咸不淡道:“真的是听说吗,听说的还这么细致,是谁这么无聊,把鞋底印泥都给透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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