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冲透雾霭,从雕着莲花的窗棱子射进来,斜斜地落在床头。
宁玥的眼皮子动了动,睁开一条小缝儿,又很快被炫目的晨光弄得一个激灵,闭上了眼。
然而到底是醒了,身体开始恢复知觉,意识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抱在怀中,室温很低,怀抱很暖,她脸蛋贴在他胸口,能感受到他细滑的肌肤和强健的体魄。
宁玥缓缓睁开眼,适应光线后,眼睛不那么难受了,慢慢地往上挪了挪,与他脸对脸。
这真是一张好看到让人陶醉的容颜,五官精致得如绘过一样,眉毛极浓,斜飞入鬓,透着不俗的英气,却并不让人感到凶悍,当然,如果他不发火的话。他的睫羽很浓很长,比她的还长,只是并不上翘。司空朔的长睫是微微上翘的,宁玥不喜欢,因为略显阴柔,玄胤这样的刚刚好。
宁玥忍不住探出手,在他睫羽上轻轻碰了一下。
见他没醒,又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唇瓣。
就在醒来的一瞬,都没想过做这样一个暧昧的小动作,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做了,还做得挺顺畅,一点都不别扭。仿佛二人天生就该如此亲密,可明明几天前,她还下定决心,不要再对这个小暴君抱有任何夫妻之间的幻想了。
一定是他长得太妖孽,所以自己被他的美色给迷惑了。
香梨不也对他垂涎三尺么?这种极品男人,几辈子,也不一定能遇见一个,遇见了,就一定得牢牢抓住。
“一大早就对我发花痴,是不是昨晚没喂饱你?”玄胤突然睁开潋滟双瞳,霎那间的风华,让宁玥狠狠地惊艳了一把,不等宁玥做出反应,就被玄胤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还是蛊毒又发作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宁玥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好端端的在山林里散步,散到一半,身体开始燥热,等不及回房,就将他扑在了地上……
后面,到底在林子里做了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某个使坏的家伙,把春宫图里的姿势都用上了。想到那些羞涩的画面,她真的、真的想时光倒退,把那一段给抹除掉!后面是怎么回的别墅,她也全然没了印象,反正一睁眼,就是刚才。
先前,因晨间独有的温馨而滋生的一点柔软,在玄胤欠揍的话里,一点点消得干净。
宁玥瞪了他一眼,试图慢慢滑出他的禁锢。
玄胤哪能让她如愿?抱紧她,不许她动弹,玩味儿地笑着,在她唇上轻轻啃咬:“发作了吧?是发作了吧?”
你才发作了!
宁玥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忍住浑身的酸软,裹着被子下了床。
他懒散地躺在那里,丝毫不因未着寸缕而感到羞涩,反而使坏地朝她抛起了媚眼,魅惑得她……口干舌燥。
心,纵然还是自己的,身体,却好像被他调教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宁玥深吸一口气,逃一般地冲进了浴室。
看到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紫痕,宁玥狠狠地瞪大了眸子,这家伙跟她有仇吧?这是用了多大的力啊?
愤愤不平地出浴室时,某个使坏的家伙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了,看了宁玥一眼,手肘支在饭桌上,十指交握,大拇指轻轻托住下颚说:“看来,你对我昨晚的表现还算满意,好,我知道怎么取悦你了。”
想起他的“取悦”,宁玥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脸红,活了两辈子,还没被那样对待过,真是……
就在宁玥的脸子几乎挂不住,想再度落荒而逃的时候,冬梅进来了,脸色有些古怪,仿佛是有什么重大事情禀报,然而当她闻到屋子里那股浓郁的**气息,脚步一顿,话头哽住了。
宁玥面色微赫,玄胤倒是淡定得很,不紧不慢地看向她道:“怎么了?”
冬梅这才记起自己要说的话,挠了挠头,讪讪说道:“常管事请你们过去一趟,好像是……王妃出事了。”
宁玥和玄胤是与孙瑶、玄昭同时赶到的,他们二人也是得了消息,说王妃出事,玄昭当时正在睡懒觉,连衣裳都顾不得换,急匆匆地出门了,索性孙瑶给他带了一件披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门口的孙瑶悄声问宁玥。
宁玥神色肃然地摇头:“我也不清楚,常管事只说王妃出了事,但没说具体出了什么事。”
“我们也是。”孙瑶说道。
妯娌二人携了手,跟在玄胤、玄昭后头,迈步跨进了他们时常光顾的小菜馆儿。
小菜馆儿周围已被常管事命小厮们封住了,有围观的百姓踮起脚尖朝里张望,却无一人知道里头的情况。
供顾客歇息的厢房中,王妃抱着一个瘦弱的、满身补丁的小女孩儿,毫无形象地大哭,泪水滴在衣襟上,已经湿了一片,小女孩儿神色木木地望着站在他们对面的农妇,仿佛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尽管如此,她也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因为一点惊吓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很平静。
“母妃,你怎么了?”问话的是玄昭,哥哥们不在,他时刻记得自己是长兄,要照顾好家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母妃和马宁玥,他第一个冲进厢房,却看见自己母妃抱着一个瘦弱的穷小姑娘,一个劲地痛哭,他不明白向来云淡风轻的母妃缘何失态成这样,便朝二人走了过去,然而当他看清那个小女孩的容貌时,眼珠子,唰的一下瞪出来了,“这、这……啊,天啦,她……她怎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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