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很少讲大道理,但今天象棋之戏后他与徐阿泰聊了很久,说了很多,也许是对此战的不确定性,也许是对未来的茫然。
两人下棋,一个善守一个善攻,关羽守的滴水不漏,徐阿泰攻的险象环生,尤其是他常常喜欢长驱直入,将子入险地,然后就开始与关羽背水一战,虽然壮烈,甚至起死回生最终赢下胜出,但他也并非次次都能胜利,是以关羽今日说的特别多,就如涞水之战那般长驱直入固然是胜了,可也是险象环生,要知道这般厮杀与你下棋一样,未必次次都能胜,如果一旦失利了,可并不像象棋仅仅是再来一盘了事,那可是真正的输了啊。
对于亦师亦友的关羽,徐阿泰从未将其视作身边的屯长,在他心中从误会到朋友,从袍泽到兄弟,此刻他早已拿这位虚长几岁的男人当做兄弟,甚至是兄长,他很少说这些话,也许是对即将展开的交战担忧吧。
长,这一战我会全力以赴的,更要让张正和司马知道,咱们这些兵卒并不只是陪衬,过河卒一样能杀入帅营,左右局势,你说呢?”
关羽楞了下,他发现和徐阿泰比起来,自己这保守的性子确实是缺少了像他那样的血性,突然想到了他口中的过河卒,可不就是此时自己这些人的身份?笑道:“既然司马带着车(骑兵)走了,那咱们这些卒子也确实要让司马瞧瞧,也许搅动棋盘的并不是他们那些随心所欲的骑兵,还有咱们这些只知向前。过了河随心所欲的卒子。”
徐阿泰躺在清除的草丛里,双手交叠枕着头。仰望了眼天际,对一边的关羽说:“这样的行军让我想起了在草原。每日里一到宿营的时候就想着快点睡,因为第二天醒来,你才会发现又多活了一天。今天也一样,我们这些情愿去当过河卒子的人,快点睡,多活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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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亲卫出现在了关羽与徐阿泰的身边叫醒了两人,新的一天,旭日东升。空气清新,早忘了昨日多活一天是一天的两人用全身心的动力投入到崭新的一天来,先用青盐磨一磨再就着露水擦把脸,洗漱也就算完毕了,然后就来到火头军吃朝食。
还未到近前,就听到那些远来的士卒们对着火头什长喊:“李老大,今天有啥好吃食?”
啊,是啊,这都多久没让咱兄弟打打牙祭了。”
李老大抬头看了眼。都是老熟人,柔声喊道:“麦饼,还有蕨菜熬的汤。”
司马饼没有?”
司马饼乃是司马刘澜最早为了士兵打牙祭用羊油烙成的小麦饼,只不过这饼与麦饼不同因为和面的时候其中放了葱花。烙成之后浓香四溢,酥脆可口,深受士兵喜爱。甚至有的士兵头一次吃完之后都哭了,抽抽噎噎的说活了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咱以前吃的麦饼在司马眼里那不就是喂狗的粮?
一个个感慨着说吃到了神仙粮,久而久之他们口中的神仙粮就被冠以了新名词司马饼。此时听到这些小子们要吃司马饼,刘老大没好气的说:“没司马饼。”他心中丧气,他也想给这些个兵卒们日日都烙司马饼,可那羊油从拿来,看着他们失望的表情,甚至有些个已经开始骂娘了,刘老仍不住大吼道:“敢骂老子的,没有锅盔吃。”
锅盔?”
刘老大笑道:“对,锅盔,用司马做的面仗擀出来的锅盔。”
刚才骂的最凶的几个一脸的献媚之色,只不过那嘴角的口水却怎么也抹不完,直到此刻你才会发现他们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表情很乡土,说是兵,可其实终归是厚厚道道的农民啊。
一人一碗蕨菜汤,一张粗麦饼一张锅盔,锅盔是用未发酵的面做成,不像粗麦饼简易,需要一张木板,再用一根擀面杖,一头固定,一头坐在身下,用身体的重量压擀面杖,用来揉面团,做成大约厚一二分,直径约五寸的圆形厚饼,然后放在头盔里炕,到炕到两面呈黄色就算是熟了,吃起来外皮酥脆,比之司马饼不遑多让。
徐阿泰和关羽相携而来,很多士兵都站了起来,两人示意他们坐下继续吃后众人这才又蹲了下来,就像是田间的老农蹲在家门口吃饭一样,两人笑了笑来到刘老大面前,他们的饭食和士兵一样,没有小灶一说,各自取了自己的饭后就开始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当兵的人哪有含蓄的,都是狼吞虎咽谁要是真斯文含蓄,只怕饭吃到一半就要被集合的命令打断,只能饿着肚子上路了。
关羽和徐阿泰狼吞虎咽吃完饭,休息了小片刻简雍就到了,清了清嗓音,说:“玄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问什么时候上路,今日的行军又继续三里还是多走些?”
简雍眼眶通红,不是不适应野外露宿而是昨夜学会了象棋之戏与刘备厮杀到了天明才眯了会儿,打着哈欠,毫无风度,好在对于简雍为人两人早已熟识,也不介意,只是说了句:“今日急行军。”
急行军。”简雍浑浑噩噩中并没有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告了声退就要转身走,可刚迈了一步就好像被雷击了一般,此刻才反应过来,骤然转身,不敢确定的问:“难道是我听差了?徐部曲刚才可说的是急行军?”
徐阿泰消灭了最后一口锅盔,挤出个笑脸道:“简先生没听差,我刚才说的就是急行军。”说完看向关羽,此刻关羽也是刚把最后一口锅盔消灭,没有丝毫风度的抹了抹嘴,与他相视而笑,而一旁的简雍却看着两人如此表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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