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身子一颤,仿佛被梁大的问话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啊了一声歉然地看看梁大,待听清他的问话后,心中想的却是党锢之祸与外戚宦官之间的争斗!
首先是皇权与士大夫豪族之间产生的矛盾与裂痕,使得东汉皇权不得不依靠其他的力量来平衡帝国的行政运作,而外戚与宦官就扮演了辅助皇权的角色。一面起到润滑剂的作用,使矛盾不会太过激化,一面又起到互相倾轧的作用,使对方都不会坐大!
虽然在这一过程中外戚与宦官势力必定会在不同程度上侵夺一定的皇权,但是两者却是真的在从不同角度维护和巩固着东汉的皇权。
虽然二次党锢直到为了镇压“黄巾起义”才结束,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灵帝与外戚宦官势力为避免士大夫豪族参与其中,所以第二次党锢被抓被捕被迁徒的士大夫得以被释放,并颁布了一系列的行政命令,但这些行政命令却又进一步强化了地方豪族的实力,扩大了地方长官的权力,为日后群雄割据埋下了伏笔。
当外戚与宦官集团双双陨落,各种强大的势力无有制约,再加上皇帝年幼,各大势力自然开始跃跃欲试,力求以自己来填补权力的真空,而大汉朝也就在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演出中悄然落幕,不得不令人心生遗憾!
而正是这样宦官与外戚的互相倾轧,再加上边地戍卒的存在,自然就会在皇帝耳边出现两种声音,出兵与不出兵,即使最后出兵方胜利,但想从中央调派北军南军前来就会需要一定的时间。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具体宦官与外戚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他并不知道,只能勉强笑了笑:“兵法不是说兵者国之大事吗,当然要慎之又慎了,到底是选北军南军还是岩郎出战?领兵将领又该选什么人,这些都需要讨论和筹备,所以只要调动完备,大军也就会来了,至于边军没动静,应该是再等汉军到来,所以现在采取守势,是为了汉军抵达后更猛烈的反击!”
听司马的口气竟然是汉军出动,张正立时喜上眉梢:如果汉军一到,管它是什么蛮子,立时就打的它哭爹喊娘,远遁塞外。
墓室外已经有水珠落下,噼噼啪啪地如同炒豆子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突然刘澜想起了那一直尾随着自己一行的那三个百姓,说道:“这雨越下越大,你们谁去找一找,把那三个小子招来在这里避避雨!”
没想到司马这时候还能想起那三人,若不是司马说早忘了这一茬,可是外面的雨势渐大,众人全都皱了皱眉,这时候谁也不想冒着雨淋去找那三个不相干的人。
看着大家不情不愿的样子,司马一下站起来,笑着说:“你们先待着,我去外面找找看!”
一旁的赵洪扯住司马,说:“司马,我跟您一块去!”
司马要去,众人面上都挂不住,纷纷吵着司马留下他们去,刘澜没同意,就带着赵洪和武恪去了,双手展开挡着头顶,扯着嗓子喊安平荆守雍盛的三人的名字!
目前的雨水并不大,但找了一番下来衣衫也都全湿了,脸上爬满了雨珠,忽然在一声喊后,远处从草丛中钻出来三人,瑟瑟发抖地牵着马跑了过来!
三人走过来通的一声就跪在司马身前,求着他收留,刘澜沉声说收留的事先不谈,先去避雨。
三人坚持,司马不答应就不起来,此行九死一生,三人除了弓术勉强,其他都不行,若跟着去迟早会死在草原,司马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伫立在寒风里,雨水哗哗流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沉声说:“快起来,先避雨!”
武恪看着三人执拗的样子,虽然理解,但此时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没好气的破口大骂,道:“直娘贼,你三个贼厮听清了,若想这样胁迫司马让他留下你们那是绝无可能,与其你们逼司马在这里淋雨,不如先去避雨,到时候老子也好为你们美言两句,要是执意求司马,老子可不想和你们遭雨淋!”
三人抬头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赵洪和梁大,尤其是看着司马一脸着急地拉着他们起来却因为三人的执拗非但没有拉起他们,反而还成了替他们挡雨的工具,一时间脸上全是不忍的神色。待听了武恪的那番话,立时就想通了,既然无法迫使司马松口,那就先去避雨,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不想让司马陪着他们一齐遭雨淋!
武恪心里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小司马,但这时候他觉得心中那个睿智的司马有些一根筋,为了这三个傻小子在外面淋雨真是不值当,立时决定以后幼娘要是找人家,决不能找司马这样的!
回去后大家伙把火把都点起来凑了个类似的小火堆,反正都是一群老爷们,也没啥避讳的,围在一起,边烘干着衣衫,边烤着火。
几人坐在火堆旁,话题从新来的三人因为鲜卑劫夺乡里的打秋风又聊到了汉军头上,张正只要一提起汉军,那就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就数他的话最多:“匈奴人被灭了内附了,北边又出了个鲜卑人,不过鲜卑人就是在厉害还能比以前的匈奴人厉害?到时候只要汉军一到,还不是要被打个落花流水,这世上就没有比北军更厉害的了!”
司马看着大家伙微微点头,对这个北军了解只限于北园八校尉的他竟没想到北军在这个世界如此深入人心,好像就是常胜军,只要是他们出现的地方,就绝不会有败绩。
张正激昂慷慨地说着:
南越杀我汉使者,屠为九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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