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路,平原地区,最多需要半天的时间,但如今情况不同,靠着脚力却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
有希望总是好的,将士们精神振奋,整理行囊,继续朝着北面出发。越往北去,黄沙似乎愈发的松软,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好在是冬季,沙漠并不算炎热,不然的话,单单是水分的蒸发,也会让人无法忍受。
无水的状态之下,沙漠之中如此赶路,是不会活过三日的,补水迫在眉睫。胡昭也渐渐摸出了行雨符的规律,每走出百余里就施展出一张符箓,搞出一场毛毛雨,虽然解决不了大问題,但是能洗洗脸、润润喉,也是相当不错。
时辰一个一个的掐算,路程一步一步的测量,西征军齐心协力挑战沙漠,抱着一往无前的精神,终将会取得胜利。
比估计的还是多走了一天,就在第六天头上,依然沒有看到大河的影子,众人都有些懈怠,说好的五天到呢。
老鹰的情报不会有错,也许是走了弯路,或者是新军速度被高估,希望就在前方,坚决不能找个时候放弃。
为安抚将士们的情绪,王宝玉正肉疼的考虑着要不要杀几匹马放血之时,再度打探回來的老鹰,兴奋的鸣叫着,头朝向前方在空中忽闪着翅膀。
不用张琪英翻译,众人都可以读懂老鹰想传达的意思就是,快到了,水,就在不远处。
王宝玉精神为之一振,高声喊道:“将士们,有水的地方就有岸,也就是说,我们的沙漠之旅快要结束了。”
将士们倍受鼓舞,重新抖擞精神,加快步伐向着前方赶去,半天之后,耳畔终于传來水声,一条奔流而下的大河,出现在众人的前方。
孙尚香和马云禄等人捂着嘴失声哭了起來,悲喜交加,这些日子就像是炼狱一般,随时都会有死去的可能。
将士们更是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发出震天的欢呼,纷纷扔下东西,朝着河水狂奔了过去。
战马们也发出声声嘶鸣,跑得比士兵们还快,人和马都跳进了河水里,尽情喝水,尽情戏耍,宛若重生。
王宝玉的眼圈湿润了,胡昭等人也纷纷落泪,李谦哭得像是孩子一样,茫茫沙漠形成的死亡之海,也无法阻挡西征军的脚步,跟着汉兴王,沒有任何困难可以阻挡。
就连一向漠然的马超,突然察觉到内心一股叫做酸楚的感觉,竟然也有了流泪的冲动。
这条不知名的河流,挽救了西征军的将士们,河水的南面是沙漠,北面则是草原,泾渭分明。
河水并不深,大军洗漱完毕之后,淌水过河,來到北岸扎营,已经瘦弱不堪的战马们,喝足了水又开始吃草,努力恢复体力。
非常幸运的是,十几天的行程,大军横向穿过了半个沙漠,沒有一个人因此牺牲,也沒有损失一匹从彝陵带來的战马,堪称奇迹。
尽管王宝玉非常盼望早一天到达西海,但也深知将士们穿越沙漠的劳累,下令大军停下來好好休整三天,多吃多喝,积攒好强壮的体力。
“爸爸,我们现在在哪儿啊。”朵朵撒娇的坐在王宝玉怀里歪头问道。
“应该快到了母亲的故乡。”孙尚香抢先回答道。
其实此时的西征军已经踏入了龟兹国的领土,当时沒有卫星地图,王宝玉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龟兹国的国都克孜尔不过三百里的路程。
就在王宝玉营寨不过十几里的地方,立着一座残破的烽火台,这还是大汉征服西域时留下來,几名龟兹士兵在烽火台上巡逻,发现了远处有大量的烟尘涌起,觉得情况不对,火速骑马返回国都,将这一突发情况汇报给龟兹王白川。
“南部无尽沙漠,何处大军可以穿越到此。”白川惊愕的问道。
“属下不知,但见烟尘规模颇大,想必兵力不少。”士兵战战兢兢的回道。
“想我龟兹屡受大汉、匈奴欺凌,今日大汉崩倒,匈奴势微,而龟兹日渐兴盛,绝不能再向他人称臣。”下方的一名长袍官员,立刻进言道。
“犯我者必诛。”白川一拍桌案,须发皆张,下令道:“大将军尤利听令,率军一万前往南部,无论是何族队伍,一律灭杀,不可耽搁。”
“尤利听令,不胜不归。”尤利傲然出列,神情激动,好久沒打仗了,这次总算到了他大展神威之时。
王宝玉还在休整兵马,孙尚香也在忙着梳妆打扮,想着见到自己的舅舅该如何打招呼,而龟兹国已经悄然出兵,离开沙漠后的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此时已经过了农历的新年,回头再说身在汉中的诸葛亮,正在不断调整兵力,准备对魏国发起进攻,六出祁山也即将拉开序幕。
不得不说,诸葛亮原來并沒有打算从祁山进军,他锁定了两条进军路线,一条是过骆谷,经子午谷,进攻长安城;另外一条则是平原进军,途经上庸,过宛城,直接攻打魏国的首都洛阳城。
两条路线都有不小的麻烦,骆谷虽然被蜀军掌控,但子午谷却在魏军的手里,是长安的一道屏障,路况艰险,必有重兵把守。上庸这条路可走,满宠不会阻拦,宛城要地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时任宛城太守并率军驻防的正是孟达,此人曾经跟张松、法正等人,帮助刘备夺取了西川。后來却因为刘封的原因,无奈投降了曹操,后來被曹丕封为散骑常侍,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镇守宛城。
这天,马谡找到了诸葛亮,郑重进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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