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在亭子里做什么?”
准备去熬莲子粥的铁牛望见苏启坐在那古旧的还略有些青苔的花台上忙上前去询问,咧着嘴笑着,就是笑着,看得苏启心烦意乱。
他有些不耐烦所以自然说话的语气也是随意到了极点“都说过,我不修佛,我不是你师兄。”
“师傅说师兄会修佛那师兄肯定会修佛,而是铁牛叫师兄师兄了那么师兄就是铁牛的师兄。”
“等等......”苏启有些头大,这一句话二三十字有多少个师兄了?这能不让人听得头大?
“好了,不提这茬,你要去做什么?”
是的,最好就不提这事,要知道一根筋的人并不是你随便说两句便可扭转他的心思,他要叫便随他叫。
“师傅说洛禅依女施主病得很严重让我去采摘九品莲藕的莲子为她熬粥。”
苏启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九品想做什么,这个情他却不得不领,因为只有如此才能控制禅依体内红尘之毒。
铁牛的天真直率真的让苏启生不起什么反感之心,正也无趣,你不是喜欢叫我师兄吗?那你倒是要拿出点师弟态度来啊,于是他笑道:“你不应该叫禅依女施主?”
“啊?为啥师兄?”
“因为他是我的媳妇儿,师兄的媳妇你能叫女施主吗?”
“啊!”铁牛挠挠头似乎要挠下几根烦恼丝却想起自己三千烦恼丝早已剃光,于是只能挠挠光头,有些委屈道:“师兄一开始又没和我说,而且和尚不是不能取媳妇儿的吗?”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了?”苏启拍了拍铁牛耸着的肩膀,严肃道:“打起精神来,一个小和尚要拿出点小和尚的精神!”
“嗯,师兄!”
“去外面找个媳妇儿去吧。”
“啥!”铁牛的头摇得像个木鱼脑袋一样,他忙道:“不可不可,俺是和尚,和尚不能找媳妇儿的。”
“铁牛听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句话吗?”
“嗯。”铁牛木鱼脑袋终于停止摇晃,笑着点点头,当然要笑了,因为师兄说的这句话自己终于听过了。
“你也明白,佛祖心中留了,既然你心中留住了又何须寄怀那些所谓的戒律?”
师兄似乎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骤然风起,此风起是狂风起,铁牛大惊失色,他忙道:“师兄,师兄!有人......有人闯寺!”
“闯寺?”
铁牛急了,他可从来没见过人闯寺,你看,满寺花草都在动,似乎被那股回荡而开的力量震得动荡不堪,有些小花都枯萎了起来。
看见小花枯萎铁牛这可急了,忙朝着寺门冲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别动我的小草,别动我的小花!”
这些小草小花陪伴着铁牛成长,是铁牛的朋友,如今见到其受损铁牛如何能不急?
苏启皱起了眉头,那股力量他感受到了,属于魔族,那道气息他也略微熟悉因为以前比斗过一番,看来鬼影也进入这方佛界了。
这似乎证明了天明主持与鬼影狼狈为奸了。
苏启冷然的笑了笑,然后朝前而去。
......
铁牛奔跑的速度特别快,他是提着僧袍的,所以跑起来有些像那提着长裙的姑娘,偏偏他又是个小和尚,所以感觉有些滑稽。
铁牛那张稚嫩可爱的脸,满是愤怒神色,都胀的通红,显然是被气到了。
直到他到了寺门前,然后,哎,铁牛真是个不经人事的孩子,到了这时候他还愿意双手合十向对方行个佛礼然后才严肃说道:“要拜佛请去偏寺,这里是我和师傅师兄住的地方,不欢迎外人。”
“你这小和尚可大逆不道,偏寺供佛?这是哪里的规矩?你们还能信佛?简直狗屁不通!”
“可......可这是我和师傅师兄住的地方,不能供佛,师傅说佛在心中无需供。”
“佛在心中?你看看佛哪里在你心中?看看你的僧袍,宽大的不成样,衣衫不整,就算你的佛看到你都以为你不敬!”
铁牛急了,忙道:“我没有不敬佛,我没钱买衣服,而且这件僧袍是师傅送给我的,不能剪裁,不能损坏!”
“你师傅重要还是佛重要?”
“这......这......”
“肯定是佛重要。”
“不对,不对!”铁牛忙解释。
“那就是师傅重要了?”
“师傅说佛在心间。”铁牛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真是可爱。
不过他的可爱放在对方眼里可就是抓住了机会,语气凌冽,带着讥讽,冷然道:“看你这意思你师傅与佛一样重要喽?”
“一样重要?”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好,铁牛很高兴,所以马上点头道“对!一样重要!”
“大逆不道!”那人语似雷霆,怒声不已“你口口声声说佛祖心中留,你心中留的哪是佛!分明留的是你师傅!你岂非把你师傅当做佛?难道真以为你师傅是佛?”
铁牛讲不出话来,因为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他觉得眼前的人好可恶,但是他说的却很有道理,这不,一下子说不出,他心里委屈,眼眶中都有水气了,虽然再怎么修佛,铁牛始终是个孩子,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孩子,天真的就好似三四岁的孩童,又如何能想得通这些事情?
“不准哭!”
声音很严厉,并不是讥讽,而是关心,带着命令的关心,他说不准哭,你便不准哭!
声音是从铁牛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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