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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阴晦,大地沉郁,悬崖边的小路上,一队人默默地走着。没有路时,就借着树木枯藤攀爬,他们并非凡人,而是修士,但都不敢施展法力,甚至我和浮丘荣,还尽可能遮闭了气息,一切,只为不触发封印大阵,使它处于休眠状态。
浮丘荣的计划,其实就是偷渡进入,但代价是,浮丘残族,全部献祭,凭万年来和大阵产生的联系,悄悄打开一个缺口。这种疯狂的想法,来自刻骨铭心的,恨!被奴驭,苟延残喘至今,看不到一丝希望,生不如死,即将灭族,必然是无所顾忌的疯狂,借我替浮丘氏,报仇雪耻。
两天两夜,没有停息。除了浮丘荣,其它族人,修为并不高,那几个小孩,后来被用枯藤,困绑在大人身上,带着前行。但没有一个人报怨、置疑、退缩,只有坚韧、迫切,仿佛他们等这天,等得太久。
悬崖尽头,一个被荒草枯枝覆盖的平台,被清理出来。前方,云遮雾罩,看不到一点景物,“云海之下,是树,是山,但又不是树,不是山。”浮丘荣平静开口,我放出一点神识探查,的确感知到树和山,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亦真亦假。看似普通自然,冒然闯入,要么迷失,要么困杀。来自星空的大能,布下的大阵,哪怕是外围皮毛,也是我等望尘莫~及的。
“这就是界线?”我问道,浮丘荣默默点头,“里面是什么?”“不知道。我族从未进去过。”稍停又解释道:“一个先祖。无意中打开了一扇门。里面传出了可怕的气息。你,真的要进去?”我沉默了一下,微笑道:“没得选择,必须进。”“生死而已,道友重诺守信,远非常人可及。”浮丘荣满脸敬佩。
我心中不由苦笑,反问道:“我是身不由已,你们这样做。值得吗?我进去,不一定能达成你们的,心愿。”浮丘荣默然半晌,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族人,痛苦、内疚地开口:“值得也好,不值得也罢,大家都自愿,唯求解脱。”说完,怔怔望着远方出神。可以想见,万年以来。浮丘残族,身心所受的折磨,有多么可怕,支撑他们活到现在的原因,只是祈求血脉不绝,而今明厉安然离开,使全族放下了最后一点牵挂,再无羁绊。
浮丘荣拱手开口:“天助自助者,道友进去,不远处,可能就是龙潭井,打开这扇门的先祖,曾感知到一丝龙潭的气息。”顿了一下接着道:“那道门,显现的时间很短,机不可失,道友,就此别过。”说完走向族人,我没有言语,只是对着全族,躬身一拜。万古残族,虽然走到尽头,但意志不灭,信仰不绝,忍辱负重,终将会让天蓝星众生,生生不息。
浮丘荣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枝笔,一方砚,样式古朴,虽年代极为久远,但灵力波动依然强烈。众人依次上前,划破中指,在砚台上,滴入几滴精血,然后,忍着剧痛,扳断头上独角,放在地上,那几个小孩,无力自已扳断,由大人施为,几乎痛得昏死过去。于心不忍,我暗自叹息,浮丘氏全族,死志已决。
最后浮丘荣运转法力,一口精血喷入砚台,同时也扳断自已的独角,和族人的独角放在一起,手一按,全部成粉,灵笔饱蘸精血和角粉,迅速在平台上,画下一座神秘符阵,族人环坐其上,**上身。浮丘荣持笔游走,在族人的身体上,各又画下数道符纹,最后跌坐在阵中,把剩余的精血和角粉,倾倒在身上,手一扬,砚台和笔飞了过来,我收了起来。此时无须多言,浮丘氏祖器,让我带给明厉。
全族开始低吟起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沛乎塞苍冥——”边吟还边变化繁复的手印,慢慢的,族人身上的鳞片开始脱落,模糊的血肉上,燃起了火苗,“熊熊烈火,燃我残躯,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浮丘荣大喝一声,魂婴从头顶冒出,形如火灵,其他族人,如被引动,轰地燃烧起来,火焰全部向魂婴汇聚。
场面悲壮,没有哀号、哭泣,每一个族人都极力忍受,直到化成灰的那一刻,流露出的是,解脱。那是一个家族的血脉,在燃烧,在爆发。不到半刻,平台上只剩下浮丘荣,准确说,只剩下他燃烧的魂婴。风起,平台附近的云海,出现了涌动,魂婴双手,猛地向前一撕,云海如帷幕,被撕开一部分,露出一扇并未关严的门。
闪身而入时,余光扫到,浮丘荣的魂婴,几近透明,但那双手,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式。来不及感慨,全神戒备,打量四周,一下愕然。如凡间很普通的一个大院,我所处的位置,象是在后花院,身后的那道门,已关得严丝合缝,试了一下,无论用多大力,推不开。
放弃了和那道门叫劲,这里有太多的秘密,我不可能一、一破解。仔细打量四周,小心放出神识探查,没有任何异状。我的心,却沉入谷底,凶名满天下的九井禁地,如一个平凡的世界,和想象的,反差太大了,这本身,就极不正常。我宁愿受到攻击,遇到凶物,而不愿象现在这般,猜迷,破题。无懈可击的感觉,很不爽,很迷茫。
院内,真的有一口井,很普通,我用井边的桶,打上了一桶水,喝之甘甜。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正常。穿堂过户,四处查探,生活用具,一样不缺,唯独缺,人!使大院显得有点,荒凉破败。走出正门,眼前是道缓坡草地,一眼望不到头,大院正处在坡顶上。
围着大院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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