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睁得大大地,血丝以极快的速度爬满眼白部份,他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十指抓扯着头皮,嘴里恨牙嚼齿地不断啐啐念着。
“什么?这是什么?……她、她究竟对他们都做了什么?!那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满地打滚,狰狞着面目使劲抓破自己脸上的肉,露出森森白骨时,他脸上的皮肤都收缩了,嘴唇闭得紧紧的,像是正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抑止住嘴里想要发出来的尖叫。
靶靼此时半蹲于地,一手撑地,上半身挺直,已经痴傻了一半地盯着下面那一片血肉模糊,红腥冲的画面。
那一地的猩红肉碎,那姿势各异、或跑,或跪,或原地打滚,或以头抢地,或撕心裂肺……但最终,都变成一具失去了血肉支撑,不断倒塌成一地的白骨成林的地狱画面,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了。
接下来,上千人的尖锐刺耳的凄厉哀嚎声不绝于耳,划破了平静的苍穹,震得浓郁黑霾云层翻滚着,惊惧着。
“啊啊啊啊啊——”
无论面前站着多少人,这一把蛆蛊撒过去,但凡被蛆蛊沾上的人,便是从表面皮肤一点一点地腐烂进骨子里,先是皮肤,肌肉、躯干,骨腔,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蛆蛊的威力,虞子婴之前不曾见识过,如今亲眼看到,却不得不感慨一句——这真是旅行必备的群杀一锅端的大杀器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之前他们贪生怕死,都一窝蜂绕到虞子婴后方,跑去擒抓始,抵达了北口处,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北口峡谷口,其实是虞子婴早已挖下的一块送他们下地狱的墓地。
这一幕除了始看见之外,其它人甚至靶靼都不知道虞子婴究竟在那么短的一点时间内,做了一件多么淡定恐怖之事。
不过须臾间,等众人再度睁开眼时,虞子婴早已那一灌的蛆蛊虫全部神不知鬼不觉地撒了出去。
虞子婴始终背对着风,她黑袍如神魔的羽翼张开,神诡魅生之气令她稚气的面容变得高深莫测。
等到一阵狂冽之风吹来,这一次的风势很猛,带着硝烟雾气扑面而来,众人只觉那风夹带着灰石硌进眼中,如刀般划过令眼睛一痛,下意识闭上眼睛,伸手一遮挡……
刚才造势了那么久,每一步,每一个节扣都分离不偏,她布好的局,终于可以收场了。
少女明澈之中带着几分清泠的声音在风中传飘开来。
“乖乖地替我好好招待他们一下吧……”
这次众人却是不动了,毕竟刚才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场面、白白折腾死掉了自已这方如此多条性命,徒惹她笑话,仍旧令他们余怒不已,虽然不动,但他们却心中各有打算,有暗中提防着的,有对虞子婴故态复萌的举动嗤笑不已的,亦有想拔腿再跑的……虽然都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惊惶失态,倒也没放松多少。
看自己的笑一如既往的不受欢迎,虞子婴顿时意兴阑珊地收了起来,她木着脸从兜里又掏出了一个瓷罐子。
妈呀,这哪里是在笑啊,这分明就是森罗夜叉准备吃人的表情啊!
嘶~所有人见此都倒抽一口气,头皮发麻,连始都禁不住猛搓了搓双臂,蹦地一跳,虞子婴远一些。
虞子婴朝他们诡异地笑了一声,那笑也就别提多渗人了,就像用一刀子在嘴角割出一道口子的弧度,白牙森森,日月无光。
你们很快就会明白了……
呵,什么意思?
——
这种怕,几乎是深入骨髓了,她只是随便一个动作,或一句话,一个不经意流露的神色,都能令他们胆颤心惊许久。
有谁见过,被成千人围住,不惧不畏不躲,反而像浴血的大魔头一样绞杀地冲上来!那杀人的凶狠气势,一人足威摄住他们几千人。
能不怕啊!谁见过千人斩杀于刀下,犹如柴刀砍萝卜似的,一刀一颗脑袋轱辘一圈掉地上的?
要他们对虞子婴真是怕了……
众人表情一僵,直愣愣地瞪着虞子婴那面摊的神色,心底一阵惊疑不定。
不带这样恐吓人的!
喂!这……这什么意思啊!?
虞子婴望着他们,一只手将始推开,迈前了一步,冷静道:“这的确不是毒……”不等他们恼羞成怒时,她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不过,我想或许等一下,你们宁愿它是一种见血封喉的毒。”
刚才分明已经上了人多造成的伤亡的当,如今竟然还不懂得重新布局,这齐排排地站好了,这不就是送上来被她宰的吗?
虞子婴见过蠢的,还真没有见过像这群人这么蠢的,当然她不会承认他们的蠢,完全是她有意引导暗示造成的。
看他们一个个都怒火冲地瞪着自己,然后慢慢又重新聚拢成一堆,很明显他们打算故技重施,以众势欺他们寡少。
一意识到他们被虞子婴俩人儿耍着玩了一把,众人的脸色倏地一下变得铁青,看着地上被踩得断手断脚,遍地哀嚎,头破血流的相识之人,他们喉中似冲出一口腥血,除些喷了出来。
这一次踩踏又令千人死伤无数,等他们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所谓的“毒粉”根本就不是毒粉,沾在身上无痛无恙,完全就跟普通的面粉一样。
“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这……这不是毒啊!”
“咦!不痛啊!”
他们究竟太看虞子婴了,她是一个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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