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的小兄弟又累吐了,而且这次还是吐在了顾八一的嘴中。顾八一也终于累趴下了,不再“嚣张”的坚持要让张赫继续交公粮了。
疲惫的男女,相拥而坐,靠在床头,“蛋蛋,你先去医院吧,你爷爷还在等你呢。”顾八一强忍着心酸和不舍,柔声说道。
“可……”
“去吧,你我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顾八一挣扎着脱出了张赫的怀抱,从床尾找到了张赫的内裤,不由分说的抬起了张赫的腿。
内裤穿上,裤子穿上,衣服穿上,一切都是顾八一在“强迫”张赫。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张赫的额头后,光着身子的顾八一便将张赫强行推出了房门,不得张赫开口,她便砰的关上了房门。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虽然隔着房门,但张赫却能清晰的听到顾八一心酸的哽咽声。
难道真就要这么走了?
张赫抬了抬手,但终究没有敲响房门。
这场婚礼确实有些荒唐,激情过后便是漫长的相处,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更何况,顾八一和自己的相处还不是正式夫妻的那种相处,而是小三和有妇之夫的相处。
结婚都还有那么多人离婚,而这种相处要想持续几十年,无疑更是难上加难。
激情时,时间是那么的短暂,但相处时,时间却又是那么的漫长。顾八一该好好想想,我也要好好想想。
罢罢罢,正如这小妞所说,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人流熙攘的大街上,张赫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如梦似幻的感觉。全身大红色的唐装,一场古典式的婚礼,一夕洞房花烛的浪漫和激情,一个不需要结婚证那张纸,仿佛从封建社会穿越时空而来的新娘和丈母娘,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望着惹的路人频频侧目的大红色唐装,张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无奈的笑容。
虽然无法买到与来时一模一样的衣服,但总不能穿的这么嚣张的去见王净颜吧?
……
这边,张赫正在挑选与来时相类似的衣服,而另一边,白色的玛莎却在去机场的高速上奔驰,发动机的咆哮声远远传开,让无数大众这种级别的车主羡慕不已。
副驾上,顾八一满脸心酸的靠在座椅上,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车窗外急速退后的绿化带。
田恬熟练的驾驭着玛莎,简直将这通往机场的专用高速当成了演练飙车和超车技巧的专用赛道,“白兔,你就真打算这样走了?”
“留下来又能怎样?”顾八一笑了笑,落寞的说道。
“至少比逃避好。”
“我不是逃避,只想静一静。”
“还是逃避。”
顾八一沉默了,半晌后,方才转过头,凝望着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方向盘上的田恬,“跳蚤,别说我了,你呢?你的事情已经是第五年了吧?”
跳蚤是田恬只有死党才知道的隐秘小名,也是只有顾八一她们才能喊的小名。
顾八一的话,让田恬的娇躯猛然绷紧,手一抖,疾驰的玛莎差点就撞上了前面的马自达,“我?哼,我的事早就过去了。”
“跳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田恬沉默了,车速也迅速减缓了下来,田恬的脸上不受控制的浮上了淡淡的忧伤,“白兔,其实我真不该去寻找答案。”田恬心酸的说道。
“有答案总比自我麻醉好。”
“也许美好的回忆会更好一些。”
顾八一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田恬追寻到的答案实在太伤人了,也许真如她所说,不寻找也许更好,但奈何人心太过复杂,不知道答案时,总会拼命去追寻真相,纵使已猜到真相会十分的残酷。
良久后,顾八一终于开口了,“跳蚤,你是怎么打算的?”
田恬笑了笑,笑得很勉强,“白兔,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顾八一摇了摇道,“我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田恬又笑了笑,笑得很苦涩,“若是张赫也敢像这样,我会帮你废了他。”
“他不会。”顾八一很笃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你又怎么知道他会?”
“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相信他。”
两人又沉默了,田恬降下了车篷,任由玛莎急速飞驰时带起的凛冽狂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吹得她秀发凌乱,泪水横流。
“跳蚤,别疯了,危险。”
……
田恬终于肯收起车篷了,“白兔,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清楚了就回来了。”顾八一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要是你一辈子都想不清楚呢?”
“不会的,最多一年。”
……
机场终于到了,江陵国际机场是华夏最大的几大机场之一,人流如织,来往的行人行色匆匆,与并肩站立在机场大门前的顾八一和田恬擦肩而过。
江陵机场是建立在江陵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凭空远眺,能俯瞰平坦如砥的江陵,山风凛冽,吹乱了两人的秀发,“白兔,要不要我给我表姐打哥电话?”田恬拢了拢被山风吹乱的留海,低声问道。
“不用了,我外公在燕京,应该没人能欺负到我。”
“这倒也是。”
“早点回来。”
“我会的。”
“对了,我不在的时候,回春堂有事了,你帮照应一下。”
“你妈已经认下了这个女婿。”田恬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我妈不会轻易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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