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郑幼伦的间谍吧?”我和他四目对视。
他沉默了很久,轻笑起来:“合格了。”
“什么?”我眉毛剧烈的抖了抖,一个很幼稚的答案浮现在大脑里。
“李先生的命令,说是作为你的假期作业,你的表现很好,郑寒光,李先生应该会觉得很满意。”他咧着一嘴小白牙。
我风中凌乱了,“教官的……测试?”
“对。”他笑着点点头,“你没有以前那么冲动了,可以保持冷静,理智的思考,这是我等会要跟李先生做的报告。”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小光——!”游息的吼声逼近这里。
技术种在一瞬间大惊失色,连忙抱头窜了。
游息随后赶到,裹挟着一身戾气,察觉到我的伤口后立刻变得愤怒起来:“怎么回事!谁做的!”
“制怒!制怒!”我抱着他防止他黑化,“一个误会!一个乌龙而已!一点点小伤口很快就会好了!”
弥赛亚说,历经上百年,深海已经变成了一个被遗忘的战场。
没有人知晓,但是厮杀仍在继续。
这里的所有尸骸都会在几百年内被海水腐蚀干净,或者随着地壳运动埋进更深的地方,即使是活物也一样,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一旦死亡,也就只能像这些初代种的尸骸一样一点一点被海水腐蚀掉。
总觉得,深海的腥气透着一股浓浓的悲怆来。
回到深蓝后我才知道,执行部专员只有四位受了伤,并无人员死亡,那技术种诓我的来着,就是为了把游息糊弄走。
不得不说,有时候路振风真的挺变态的。
那技术种下手也狠,我连饭都没吃,蹲海里好几个小时两处的伤口才愈合。晚上回去后跑步,运动不到一分钟右脚就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于是游息端了水来,让我右脚泡在水里,跟他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
闪光不知道因为什么见到我也不怎么开心,整个人恹恹的,趴在游息的胸口趁我不注意就直勾勾地瞅着我,一旦我转头看他,就立刻转移视线或者直接把脸埋在游息胸膛的衣服里。
“?”我莫名其妙去揉他的头发,让他看着我:“今天怎么了?不开心要说出来,不知道怎么表达吗?被欺负?还是肚子饿了?”
“麻麻……”闪光可怜兮兮地瞅着我。
我习惯性地纠正他:“要叫哥哥。”
闪光嘴唇抿了抿,轻轻哦了一声,“哥哥……”
我一怔,没想到这次闪光改口了,之前他死活都不愿意叫我哥哥,非得我逼着才肯开口。
一阵沉默,闪光和我都不说话了,他扭过头,趴在游息怀里用后脑勺对着我。
我挠挠头,不知道为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的感觉。
过了一会,专注看电视的游息忽然面无表情说:“要哭。”
“什么?”我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看到闪光肩膀耸动了几下,缩在游息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游息道:“看吧,你把儿子弄哭了。”
“怎么了这是!”我没空理游息,手忙脚乱地把闪光抱回来,小家伙蹲在我腿上直抽噎。
“麻麻是不是不喜欢我……”闪光哭得很伤心,低着头不敢看我。
“怎么会呢?你到底是从哪看出来我不喜欢你的?”我捧着他的脸把温热的眼泪抹掉,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这么多愁善感了。
闪光一边哭一边说:“麻麻和哥哥……不一样。”
“啥?”
游息说:“他在血殖瓶呆了四年多,对乔薇尼根本就没有印象,况且在他醒来之前乔薇尼就已经死了。对他来说,你就是乔薇尼,这种血亲间的固执你应该最有体会的。应该是好奇你为什么一直纠正他的称呼才去问别人的吧。嗯……比如乔薇尼还活着,却对你说我不是你妈妈,我是你姐姐,你什么心情,他现在也应该是那种心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得懵懵懂懂,大致能理解游息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乔薇尼真的对我这么说,那么我能感受到的,绝对是种无法想象的感觉。那应该是一种庞大的负面情绪。
现在我在让闪光承受这些吗?
“不哭了啊。”我摸摸他的小脑袋,心里乱成一团。不是我在矜持,只是闪光和我之间的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说我是闪光的哥哥,可是我却拥有和乔薇尼一模一样的dna。闪光是尤塔铭的亲生儿,可我压根跟尤塔铭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游息忽然说。
我一笑置之,游息说得对,不过是一声称呼我也没必要这么在意,等闪光长大再说吧,现在照顾他的情绪最重要,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走啊,儿子,带你去吃东西。”我穿上拖鞋把闪光拎起来。
他立刻像只小八爪鱼一样扒在我身上,“一狗~”
我哈哈大笑,把他举过头顶让他骑在我脖子上,“你又跟弥赛亚学些乱七八糟的中式日语,麻麻以后教你正宗的。”
“我也去。”游息从沙发上跳下来,追上我们。
“闪光的头发长得好慢,当初怎么就染成蓝色的了。”
“把他剃成小秃子,新长出来的肯定是黑色的。”
“滚。”
——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飞速流逝,自那之后过了四个月,让我激动的一刻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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