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脑短路么?我拽了半天无果,只能像条丧家犬一样懊丧地躺在床上。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串匆忙的脚步声,应该是郑家兄妹过来了。
果然,门被谁猛地推开继而在墙上撞出一声巨响,我板着死鱼眼侧过头,看到了逆光中上身赤/裸,整个人湿漉漉的郑幼伦。他墨色的微长短发散在脖子周围,发梢在不断滴水,湿透了的刘海被他随手往后拢去。胸膛上的水珠在光线下折射着奇异的闪耀,理石般光洁无瑕的面孔俊美得让人过目难忘。
“嗨,哥哥,能把我先放开么?”我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我手上的镣铐。
郑幼伦一怔,冲身后的郑幼影咆哮:“你不是说他失忆了么!吓我一跳!”
郑幼影赤着脚无声地跑过来又照着我脑袋钳了一巴掌:“你个熊孩子!你敢耍老子!”
“别耍宝了成不,快给我解开啊!”我一连挨了两下不由怒从心中起,膝盖直接朝郑幼影的腹部捣去。她立马哎哟一声抱着肚子滚床下去了。
“你没事了吧?”郑幼伦说,每走一步都会在地毯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什么叫‘我没事了吧’?你们把我锁着干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双手合拢伸到郑幼伦面前,让他帮我解开手铐。
“你昏迷快一周了。”郑幼伦拉开旁边的抽屉找到钥匙帮我开锁。
我的胸口发闷,一种因为麻醉剂而产生的呕吐感在我胃里翻转。等郑幼伦解了我脚上的镣铐后我忍不住跳起来大喊:“厕所!厕所在哪里?!”他说完我就意识到,我可能一周都没上厕所了,这个概念有点恐怖。
郑幼影随手指了指里侧的一道门,我立刻火急火燎地冲过去。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警局里干了什么?”我对着马桶泄洪的时候郑幼影毫不避讳一巴掌把门拍开。
我立刻哆嗦着提上裤子,简直要抓狂了:“我好歹是一男的!你能不能尊重我点!”
“我是你姐!”
“了不起啊!谁跟你说姐姐就有观摩弟弟上厕所的权利了!你赶紧给我滚开!”
郑幼影瞪直了眼,正欲再跟我吼什么,就从后面被郑幼伦拎着领子给提走了,“寒光,好了快点出来,我们有事问你。”
我胡乱含糊几声,过去把门反锁上才放下心。
事后等我出去房间里已经没人了,空荡荡的充斥着酒店般陌生的气息,只有地上郑幼伦留下的一滩水。
我打开门,过道上静悄悄的,有点怪异。我探头探脑,身上一身白色病服一样的衣服,光着脚,贴着墙走在边上,像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小疯子。
“寒光少爷,能请您让一下么?”身后忽然有人说话。
我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鱼缸,四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一人抬一个角往我的方向走来。
“你们认识我?”叫我少爷,难道是尤塔铭的人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很显然我问了个白痴级问题。
我下意识地往边上靠了靠,他们抬着鱼缸仍然过不去,我只能弯下腰从底下爬了过去。
我一个人在走道里摸索了很久,直到电梯门打开,问了几个人后,寻到出路,一股咸腥的海风迎面扑来,让我赫然明白这是在海上,郑幼伦的游轮上!
这货居然有一条游轮!
我跑到后尾的甲板上,风很大,直接吹开了我胸前的一处扣子,冷风鼓涨满我的衣服,我冷得抱着手臂走上前。郑幼伦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在即将入冬的天气里赤/裸上身,站在海风最为肆虐的船头往前眺望,一片无垠的蓝海。
“喂!我要冷死了!”我朝他大喊。
“过来。”郑幼伦转身朝我笑着勾勾手指。
我极不耐烦地走过去,郑幼伦拿起旁边椅背上的毯子把我包起来,然后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指着下方的海面说:“你看那里。”
“看什么?”我被他这种酷似游息的动作整得浑身别扭,挣了一下居然没挣开,郑幼伦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我,险些让我喘不上气。
我话音刚落郑幼伦指着的那一处海面忽然涌动起来,郑幼影破水而出,湿漉漉的长发披肩,犹如电影里魅惑人心的美人鱼。
这么冷的天!她神经了!跑水里干什么!不怕被鲨鱼吃了么!
我震惊得忘记了挣开郑幼伦。
“多少米?”郑幼伦抱着我,冲海里的郑幼影喊。
郑幼影抹去脸上的海水,看了看手腕上绑着的精巧的仪器,爆发出一串嚣张地大笑:“两千八百米!破记录了!”
“什么?搞什么玩意?”我看着郑幼影游远疑问道。她游泳的速度好快,几乎和游息差不多了……
“她的下潜深度,之前还停留在两千五百米左右。”郑幼伦回答我,一点也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
“就这样下潜?”我震惊地转头看着郑幼伦,“你别告诉我……你和郑幼影可以在水中呼吸啊。”
郑幼伦在我耳边笑得狷狂:“我们都是优秀的亚特血裔,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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