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去死啊。”强劲微凉的逆风吹得我眯起眼。
周末一过,想起学校里等着我的千万题海我就觉得天塌了。
孟北音抱着我的腰尖叫:“寒光——!你骑慢点!会出事的!”
他的尾音迎风凌乱地飘荡在秋风里。听着怪吓人的。
今天早上跟孟北音都起晚了,去车站已经来不及了,不想迟到只能骑机车去,我把唯一的头盔给了孟北音。这货显然没见过飙车的,坐在我的后座抱着我紧张得差点把我肋骨勒断了。
“三年十班郑寒光,扣五分。”站在校外戴着风纪委员袖章的夏孔锡一边记下我的名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喂,我貌似没迟到吧。”我跨坐在机车上,看了看手机,明明还有五分钟才到点名时间。夏孔锡这家伙是想公报私仇么。
“寒光,骑机车违反校规的。”孟北音戳了戳我的后腰。
哦,我把这茬忘了。算了,扣吧扣吧,马上就要毕业了,一点点学分就当还给学校了。
我没再理夏孔锡,停好车后就甩着挎包走了,孟北音小鸡一样畏畏缩缩地抱着头盔跟在我身后,把我衬托得就像校园小说里的不良少年一样。
“郑寒光!”夏孔锡忽然叫住我。
我转过头,没好气道:“干嘛?”
“中午来场比赛吧。”夏孔锡也没拿正眼瞧我。
我蹙了蹙眉,没打算理他。比赛?什么比赛,你打又打不过我,跑又跑不过我,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跟我比的?我切了一声,一副傲慢的样子扭头走了。
上午的课没有一点听进去的,我真的很烦,满脑子都是昨天的尤塔铭,我觉得我的反应很不对劲,我不该是这个反应!我难道不应该吵着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吗?可是事实上我表面上淡定到不行。心里的无力感很强,都是这莫名其妙的血统——我看着自己的手掌,很想割开看看,我的血到底和别人的有什么不一样!
尤塔铭不是我爸爸,那我爸爸到底是谁?
按理说我这么恨尤塔铭,知道他不是我爸爸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原本认定的血亲忽然就断了……我还是挺难受的。
仔细想想,尤塔铭对我的确很好,我们之间的决裂只是因为我对妈妈的偏袒。他从始至终都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可是却万般纵容我,尽管小时候过得磕磕绊绊,可是只要我一出事他几乎就第一时间来陪着我,直到我痊愈。
郑幼伦是对的,我对不起尤塔铭。
我趴在课桌上,烦躁得直挠头,台上老师扔了好几个粉笔头,都被我躲过了,引来哄堂大笑。这群人真无聊。
饭后我跑到天台打算眯一会,没多久就上来一夏孔锡班的男生,人高马大的,踢了踢我的脚,“郑寒光,你怎么在这啊,夏孔锡到处找你呢。”
我不耐烦地睁开眼,“没空鸟他,你谁啊?跟你不熟呢!”
说完我又准备闭上眼,倏地就听见那男生打电话:“郑寒光害怕了,不比了,都撤了吧。”
“激将法是吧?”我看着他,心里原本就窝着的一团火马上点着了,“比什么?”
我站起来,跟他一块下去。
“排球。”那男生说。
“……”我是真心想把脑子里的一串省略号掏出来甩他头上!
比什么不好!比排球!那种团体竞技项目比了有意义吗?他怎么不说比摔跤!看老子弄不死他!
我一路腹诽,到了室内排球场,周遭零零散散围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宇杏和孟北音。
“分我队员。”我说。孟北音笑着朝我直挥手,他还真是热情。
夏孔锡娘娘兰花指一翘,我这边过来几个男生,两队站好阵地,准备就绪。
“寒光加油!”孟北音大喊。
哨响,球飞过来,直照着我脸砸。我右脚来个漂移,救球,朝前猛扣。
夏孔锡娘娘的身体猛然在网前跃起,一个扣杀,一颗排球直飞过来。
我左边的高个子副攻忽然后退垫球,排球飞上高空,二传接起将球垫到网前,我快速几步奔跑,跳起朝网前扣杀,还娘娘刚才的杀球!
不曾想对方一员忽然在网前出现拦球,我冷不妨被他膝盖顶中腹部,整个人朝后摔去,我后面高个子的队员没想过要接着我,反而想半空中再给我补一脚。
我霎时铁青了脸,反应过来了——夏孔锡压根就不是想跟我打什么排球,他就是想趁机修理我!这场上全都是他的人!靠!
“滚!”我错身抓住后方队员的脚踝,使劲一拧,一脚蹬在他后腰将他整个人踹飞出去。
场内哗然,围观的人都炸了。
糟了!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道不好,一时冲动没忍住,这下成了我先动手的了。
“郑寒光,你输了球就打人算什么意思!”人群里吵吵嚷嚷。
“我要验伤!”那被我踹的男生捂着后腰,半天没爬起来。我清楚我刚才用了多少劲,他也许是真的爬不起来了。这下可糟了!
妈的!都是夏孔锡惹出来的幺蛾子!我怒瞪着夏孔锡,他压根不看我,拿来手机就开始报警。
“他报警了……怎么办寒光?要、要不要告诉游息?”孟北音战战兢兢地小跑着过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千万别!那祖宗要是来了就不是打人这么简单了。”我焦躁地抓抓头发,“别告诉游息啊,没事的,顶多让我道个歉就完了。”
学生纠纷本来就不是什么多大的事,问题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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