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王扯了一下:“不继续享受了?”
宇文琰立时回过神来,继续装死。
左肩王取了袍子,三两下着好,咳嗽两声:“进来吧!”
素妍与柳飞飞进帐篷,随道打起帘子。
左肩王微微一笑,走近铜盆,捧了水洗脸:“江丫头,你这药是不是没下对,世子怎么还没醒。”
素妍昨儿查看伤口的时候,已经看到没那么瘀青发紫了,看来,毒是真的解了,或者说其实宇文琰是服了药的。
“也许是真的没下对。”素妍恼羞成怒。
明明听到宇文琰喊了声“进来吧”,虽说是父子,可他们的声音素妍还是能分辩得清的,也许因为前世做了数年的哑巴,对于声音她有着超乎常人的分辩力。
她转身笑道:“师妹,回头抓两把巴豆熬到药里,好好儿地拉拉肚子,把一肚子的坏水都拉干净,就不会再昏了。”
宇文琰心头一沉,这下惨了,被她发现了。
左肩王一脸无辜:“丫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先看看世子,他怎么还不醒。”
素妍走到榻前,揭起蚊帐,宇文琰穿着丝绸亵裤,上身裹着包扎伤口的布带,未着衣袍,四脚伸得笔直,闭着眼睛,扮单纯,装可爱!
妈的!居然敢骗她。
素妍握起拳头,“啊——”一声惊叫,宇文琰大叫出声。
她冷冷地怒瞪着宇文琰,果然在骗人,回想昨日,素妍怒火燃烧,她一片关心,居然被他给骗子。
可恶!可恶……
宇文琰道:“你……”
“宇文琰,骗人是不是很好玩?昨天就在给我装昏。你一早就喝了解药,却想搏取我的同情。宇文琰,你就是一彻头彻尾的骗子!大混蛋!”言罢,抬臂又是一拳,这次直击宇文琰的腹部。
“啊!江素妍,你不能下这样的狠手!”
柳飞飞见素妍被骗,也怒目相对,双手叉手:“可恶!我再也不给你熬药了。还有左肩王,你也太过分了,我们都当你是长辈。你居然合起世子一起骗我和师姐。”
素妍领先出了帐篷,站在外面,又骂了句:“宇文琰你个王八蛋!混蛋!”
休想再让她理他!
骗她。还诱她用嘴给他喂药。
他真昏便罢,偏是假的,他居然吃她的豆腐,不可饶恕!绝不饶恕。
宇文琰扱上夏季撒鞋,追出帐篷。只看到素妍与柳飞飞远去的背影。走了很远,柳飞飞回头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个揍人的动作。
他转身回到帐篷:“父王,怎么就让她发现了呢?怎么就发现了?”
“你笨啊!柳丫头站在外面说该喝药,你就叫进来。”
“我和你的声音不是相近么,她们怎么就听出来了。”
左肩王道:“还是你太贪心。昨日那丫头都给你喂药了,如果再昏迷。也太不正常了。她还给你检查了伤口,余毒已清,你怎么还装昏。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你在装?”
宇文琰跳着脚,急得团团转,“你不肯帮我!要是你提醒我,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这下好了,她一定生气了。昨天肯喂我吃药。就以为我是真昏,现在知道是假的。指不定如何生气。”
左肩王微微一笑:“臭小子,你不是说她昨天是用竹筒喂你吃药的?”现在看来,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连老爹都骗。
“人家是姑娘家,这种事让人知道,让人怎么看?她喂我吃药,是真用竹筒喂的……”
似是而非的答案,却亦在证实一件事,她用嘴喂药,但宇文琰不能讲出去。对外,还得说是用竹筒喂药,就如营医给昏迷的将士喂药一般。
不能让左肩王知道,万一传扬出去,女儿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宇文琰有种如坐针毡的难受,坐不是,走不是,躺着更不是。
药就搁放在案上,吃还是不吃?
健康第一,宇文琰捧起药碗,皱了皱眉,一饮而尽,脑子里都是昨晚她喂药的情形,那感觉真好,很温暖,很甜蜜,哪里是吃药,压根就是饮蜂蜜水。
素妍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在慕容氏的帐篷里住着,白天、晚上龟缩在那儿。
柳飞飞时不时往帐篷里去,几个丫头还上午、下午地跑到胡杨林里喊一通“县主”,最初是着急,看着柳飞飞该吃的吃,该睡的睡,除了那晚做了噩梦,半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
展颜怀疑了!
接下来,初秋觉得古怪。
再然后,白芫越发觉得柳飞飞应该知道些什么。
柳飞飞出去,几个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初秋道:“你们还记得,就是县主不见了的第一天,柳小姐急得跟什么似的,眼泪都急出来了。”
白芫道:“对!也太古怪了,我记得那日二奶奶叫了她去,回来后就不急了。”
笑笑歪着脑袋,看着展颜,亦是一脸纯粹的疑惑。
这几日展颜也急了,正好奇她父亲、母亲怎么不急,看到江书麟急得一日几趟地往胡杨林跑,胡杨林周围也就派了十几个人轮流看着,硬是连只鸟都没飞出来过。江书麟带着丫头们,每天都去胡杨林周围喊“县主”。
展颜暗想:如果小姑姑真出了事,父母亲一定很急,因为之前祖父写过信,让他们照应小姑姑。出了事,以祖母那泼辣不讲理的性子,定会骂她父母的不是。可这回,连她爹娘都不着急了,更奇怪的是,她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脾性,敢和她娘赌气,还搬到士兵大帐去住。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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