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脸去。气得肚子都疼了。
反正,白天我睡得也很多,大不了。我目光扫过,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一个铜水壶就放在桌子的一边。我想,今天注定会是一个一鸣惊人的一天呀。我拧着身子坐起来。像一条离水渴水的鱼儿一样在地上灵活地跳啊跳的,一直跳到那个铜水壶的身边。
接连试了几次,都在考虑有没有可能直接将自己颠死。不过我还是坚持不懈。
终于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铜水壶“咣”一声撞到了地上。
圆圆的壶身还在地上可劲儿地骨碌着,声音真是响亮。
可尽管是如此响亮的声音,宇文承祉,他连动都没有动。他压根就没有醒。
我恨恨地又举起被缚住的双脚,踹向那茶壶。之后,一双手抱着一双脚疼得呲牙咧嘴,如果不是被绑了手脚,我想我是一定要起来跳圈的。
再看一眼宇文,怎么觉得他的眼皮动了一下。
我极费力地凑过去,鼾声又起。
我四处找四处看,臭小子和我装睡。我继续东张西望,这个宇文承祉还真是通天啦,桌子上除了有水壶,还不知打哪儿弄来了几个陶杯。
我拧了拧眉头,哼,我让你通天。我跳过去,又回头瞄一眼宇文承祉,还睡得像头猪,猪吧猪吧。再一动,手上嘶啦一声响,用做捆绳的布料发了糟。我抖开双手,揉了揉被勒红了的腕子。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逃,我又瞧了瞧那三个陶杯。
再摸了摸它们,都是一般光滑,然后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
脑后一股fēng_liú拂过,有只手擦着我手的边缘,将那杯子夺了过去,还连带着将我转了个个,得以与身后的这人面对面。
我想,他是,他是谁都不重要,因为他不会是宇……
呃,他就是宇文承祉那个大混蛋。
他用手拍了拍捧在手中的陶杯正经八摆,“这个小孩子玩不得。”我看了看,那烧得不错的陶杯之上,隐有他的表情。
忍不住向他挑眉,伸出手去夺,“你才是小孩子,不要胡顽。”
但是手上一滑并没有夺过来,他笑得更奸,“我才刚刚还想着要解开你手上的绳子。这会儿你就让我想改变主意。”
我与他怒目而视。怒视到一半,被他回身取绳子的动作惊到,三下五除二解了脚上的绳子,转身打算夺门而逃。
灰扑扑的身影飘过来不偏不倚,堵在门口。
不过,他身形忽然一动,让出一个身位,“要不你强行通过。”
我看了看他的伟岸身姿,量力得很,自觉得自己必定不是他的对手。眼风一转,就转到了旁开的窗子上,缓兵之计、缓兵之计,我赶紧移开目光装作瞅顶棚,瞅床,含糊着说出迷惑他的话来,“好女子不跟男斗。”
哼,咦他的目光却正对着窗,要是从里跳出去会很吃苦,是……但接下来我就明白了,因为,他将两手一拍,又拢了拢衣领之后似百无聊赖地说,“那下面是和刘嫂要来的仙人掌,如果跳下去,有可能……”
我看着他那嚣张灭顶的样子。
他继续得意忘形,“其实,你也大可以试着跑出去。噢忘了告诉你这村子的东头是河、西头是悬崖、北头是雪山、南面吧有一群狼,刚刚在那儿筑了窝。
我蹙了蹙眉,他还真是无所不知先生。什么都由着他说。
我“扑通“一声倒回我的草席。暂时认命,我也不争这朝夕。
天气越来越热了。住在这草席上还挺凉快的。早知道就……,我打了个哈欠,竟然没心没肺地睡得很是朦胧。
朦胧中梦到了有个温热的什么东西,在摸我的脸,是那种爱怜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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