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殇是个极其细腻的男子,高红的用意他如何不知。在面对康灏时,他没带有一丝敌意,非常友好地问候了他,还和阿康聊得非常的投机。当然这份投机,都是男人之间的话题,女人是不喜欢参加的。
高红拉着明熙尘的手,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才吐出一句话,“这人要是好看,怎么折腾都还好看!”
明熙尘嘻嘻一笑,“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真不愧是五千年文化古国的后人,这谦虚二字你尽得其精髓。”高红的笑似秋日的风,清爽舒适。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朋友!”明熙尘手指蜷着额前的几缕散发,笑容颠倒众生。
“……你还好吗?”高红霍然握紧明熙尘的手,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关心。
明熙尘抽出手指,手臂轻轻地抱住她,语气沉静柔和,“老高,我从未如此好过……就像在战火烽烟中,看到了一片净土,我的心,静了,稳了……”
“那就好……”高红轻拥着她。
“嗯,从未有过的平和,我以为再也不能和他坦然相对了,这一生都会与他在无休止的纠缠伤害中度过。现在,释怀了,我的心终于可以不再那么累,那么痛……”
“尘尘……!”高红轻拍她的背,“我为你高兴!”
明熙尘的脸在她的肩头轻轻地蹭了一下,语气是那种释放后的舒缓,“我也是呢,好高兴!”
在亲切会晤了高红和夜殇后,迎来了凌霄和凌兰。
凌霄带来了康灏要的睡衣和内裤。接过袋子时,阿康没有忽视掉明熙尘向她眨动的双眸,怎么看,她眸子里都似带着调侃的笑意。
他胡乱地揉搓着下头顶的黑发,莫可奈何地叹息,被人知道秘密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那种私密的,还被她调笑的……
凌兰手里捧着一大束花。其实昨天来时,已经买了一个花篮,只是下车时害怕凌霄将她锁在车里,比较慌张忘记了拿。今天就又买了一束。
百合?
“嘿嘿!”明熙尘眸子里划过一丝亮色,康灏喜欢的花是白玉兰,知道的人除了他们的父母,不会有别人。因为小时候为了给她培植玉兰树,还特意在院子里种了一棵。那玉兰树在北方不好存活,他整日浇水,最后树根腐烂,玉兰树死了。他和她给这棵树开了悼念会,她记得谁做了一首诗,貌似这般写着,“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我知姑苏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元相故,笑比江梅不恨肥。”
两个人,为了一棵玉兰树闹腾得满院皆知。
她喜欢什么,他就跟着喜欢什么。此后的这些年,阿康对别的花都不肖一顾,唯有白玉兰是心头所爱。
那时的阿康真是有趣!
看着明熙尘隐没在嘴角的一丝笑意,阿康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又不是结婚,送什么百合。
明熙尘的小心思开始作怪。昨天听到阿康说,“在这个女人面前,你什么都不是!”这句话真的让她很高兴呢,阿康从未喜欢过别人,她还是很满意的。当然,就算喜欢了,她也不会承认自己不高兴的,说白了,她就是个傲娇货。
“明熙尘……”凌霄今日的气色,比昨日大好。
她看向凌霄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笑意。一日之间,这个男人得到了她的认可,对于自己认可的人,她自动将他们划到了自己的圈子里的。她圈子里不是亲人就是朋友,对待朋友,她真的是极好的。
对着她不在疏离冷漠的笑脸,一时间凌霄还有些无措。“那……兰儿的事,谢谢你!”
“都说是朋友了,就不用这么客气吧!”明熙尘发现自己最近怎么这么爱笑呢?对着凌霄都可以发自内心的笑了。
凌霄抬手摸了一下头顶,笑得有些憨憨的,“那好吧,改天请你吃饭。”
看着这样拘谨的凌霄,明熙尘到是有些不适应。起身对阿康说,“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在阿康不太情愿的注视下,在凌兰明晃晃的殷切希望下,明熙尘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门口看见了倚在墙壁上的叶风。
叶风依旧是那张坏坏的笑脸,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着柔柔的涟漪,像是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明熙尘有些不愿将这样一个阳光洒脱的大男孩,和一个影联系在一起。他是如何踩着同伴的鲜血走出那个基地的?他如是如何保持这份阳光的?
她听冷烟说过,他们没有别的孩子儿时那般的童真乐趣, 没有承欢父母膝下的记忆,没有玩耍的记忆,只有在基地拼命厮杀的记忆。直到十七岁,他们踩着白骨,趟过血河,成为了影。当她听冷烟说起时,心里一阵发寒,她觉得外公是那么的残忍。可是冷烟却没一点的怨恨,她自小就被灌注了强者生存的思维法则,这些都是他们成为强者的必经之路。
为了楚氏集团,那些孩子在没成为影之前,都要经过魔鬼的训练。将还未记事的孩子扔在岛上,让他们看着杀人,或者杀人,或者训练杀人,那些孩子当时是什么样?是尖叫,还是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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