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终究还是活着回来了。
在她带着精骑百名,进行了多达六次突袭之后,带着满身的伤回到了南楚军的大部队。
回来之后,她就只来得及说了两句话就陷入了昏迷。
因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南楚兵将不得不暂时退到夜狼寨内避雨。
军医拿来为数不多的伤药欲给公主殿下治伤,可惜的是军医是个中年男人,男女之防下,不得已将这个任务交由别人来完成。
几经推来选去,在公主殿下断气之前,终于选定了由君惜竹来完成这个任务,原因无它,只因公主殿下并无侍女随侍,而如今唯一与殿下关系算得上亲近的,便只有君惜竹了。
君惜竹自然抗议,毕竟她自己都还带着满身的伤,但她张嘴难敌众口,所有的抗议都被驳回,最终只得老老实实的抱起伤药进了楚汐的屋子。
楚汐被置放在原本夜狼寨大首领的某个小妾的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躺在那,就跟死人几乎没两样。
君惜竹见此,忍不住摇头长叹一声,她实在想不明白,楚汐是怎么带着这身伤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活着赶到夜狼寨的。
而且,她更想不明白的是,那个军医和刘世博、武略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相信她不会趁机给楚汐捅上几刀?
拜她母妃博学之故,虽然在医理上只是略知一二,但刀剑之伤倒也难不到君惜竹,至少,应该不至于会治死人。
楚汐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紧锁的眉,昏迷中依然时不时的轻轻颤抖的着,这一刻的她,竟然显露几分柔弱的楚楚之态。
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君惜竹手腕轻转,指尖探上楚汐的银甲,解开之后,将她湿透的衣衫褪下扔在一侧,然后再将她扶正,让昏迷中的楚汐靠坐在自己怀里。
肌肤如此接近,要不碰触到基本上是不可能,但在此时,却没能引起君惜竹的半分绮念,她甚至没有想起前世所知,关于这位南楚公主喜欢女子的传言。
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以干燥而宽大的披风掩住,尽量将她的身子贴近自己,让自己身上的热意透过紧贴的肌肤温暖她。
约莫半刻钟后,怀中之人的身躯终于渐渐温暖起来,不再颤抖,君惜竹看着楚汐那清冷安眠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几缕莫明的念想——这般单薄而清冷的人,又身在那般复杂的环境,她这些年以来,该是以何样的姿态度过?
楚汐身上的伤极多,肩上和后背的箭伤,臂上和腰上的刀伤,零零总总,大大小小的伤数细之下,竟有十数之多,交错纵横,触目惊心。
君惜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莫明的很想给这昏迷中的人一巴掌,暗想着她怎么这么白痴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什么要自己去冲锋陷阵呢?好歹她也是个公主不是?
快速的给楚汐上好伤药,再弹出一缕劲风熄了灯,君惜竹再三犹豫,终究还是选择了留下,她清楚,以楚汐的伤势又淋过雨,若是放任不管的话,引起风寒,就算是楚汐有九条命都不一定能够熬过。
黑暗中,莫明的又是一声轻轻叹息,君惜竹伸手环过昏迷中的楚汐,将她拉近自己身畔,近到肌肤相亲、呼吸交缠,近到足够用自己的体温,将她温暖。
临睡前,君惜竹迷迷糊糊的想,以后,一定得给楚汐找个贴身丫环。
必须得找个……
她堂堂平北小郡主,怎么可以这样给别人暖床侍侯人呢?哪怕是公主也不行……
一连两日过去,楚汐终于渡过了危险期从昏迷中醒来,万幸的是她并没有伤口而引发风寒,在一身内功的技撑下,竟然显得精神还不错,甚至能够发号施令,着南楚军带着流民以及从夜寒狼中剿来的财物,起程归返南楚。
与之相反的却是,君惜竹竟然连日高烧,时梦时醒,一直持续到五日后,众人凯旋归南楚,都不见丝毫起色。
南楚上京王宫
书房内,楚王、太子卓、武侯欧阳明月肃然正坐,一张请罪书,赫然正呈在南楚王的案上。
请罪书是永辉公主亲笔所书,字字句句含泪自责,道是因其威信不足之故,流民们暴起屠杀了所有降匪,故望楚王赐其罪、罚其身!
太子卓站在书案的下首位,他看着那张请罪书,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眼底泛起刀锋般的雪亮。
“太子似乎对这请罪书有些不满??”
南楚王端坐案后,问着自己的大儿子——太子卓。
“没想到她竟然活着回来了!”太子卓躬身道:“父王,这楚汐太不简单了,没想到过去十三年,我们都被她那柔柔弱弱的表像给欺骗了,要不是她如今露出了狐狸尾巴来,还真看不出她的狼子野心,父王,不得不防呀!”
太子卓何只是不满?简直就已经是不满到了极点——从小到大,满朝文武都不停的在他面前提起这个被他们放逐出宫的永辉公主,每每提及,都少不了为她说些好话,更有不少心里偏向南楚先王的大臣,甚至是直言提出,南楚先王一度曾有意立永辉殿下为太子女。
此言之意无需明喻,但也就差没指着鼻子说他们父子是谋害先王了篡位。
南楚王起身踱,边问道:“依卓儿之见,如何防之?”
太子当下便答:“依儿臣之见,便借她这请罪书,趁机收回她的封地,找个由头将她贬为庶民。”
楚王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些朝之上,他双目无神,欲闭未闭,恹恹道:“仅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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