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大雪阻挠了人们的正常出行,长安居民每天早晨都要早早的出门参与扫雪活动,路边街角有孩子们堆起的雪人,在积雪堆积的地方总会有孩子们打雪仗的身影。
太阳出来,大雪也随之中止,温暖的阳光虽不足以融化积雪,却可以温暖人心。
每个行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是幸福的微笑。
“今年雪下的有点多但年景还好,比前些年大旱大震好的多了。”大农令窦婴放下帘子感慨道。
他的长子窦旷说道:“关中粮产量普遍增加一成,开年以后会很忙呀。”
窦婴不以为然:“忙一点怕什么,只要是对汉家江山好的,忙忙总比闲着没事做好。”
“可是您的身体不太好……”
“大丈夫行事岂能畏首畏尾裹足不前?爱惜身体不如辞官归隐做个逍遥列侯,若是人人都这么想,汉家江山怎么办?数千万汉家子民怎么办?”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窦婴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那帮功勋列侯都去当兵拼命了,长安城的浪荡子就是你的天下了,可你忘记隆虑侯陈蟜的前车之鉴了吗?眼下太皇太后移驾林光宫,窦太主(刘嫖)缠绵病榻,咱们窦家要收起爪牙好好做人,那个圈子你最好别碰,以免牵连甚深害了自己。”
“喏!”
窦旷满面羞惭。忙转移话题:“孩儿刚听说的消息,车骑将军实验狗拉雪橇失败了,试验了十几种犬只拉雪橇效果都不太好。车骑将军说咱们汉地的狗是短毛犬不耐寒,得去匈奴以北找长毛犬才行,说是只能先用马拉雪橇,效率比拉马车更快。”
“马拉雪橇?”
“是的,据说雪地上跑起来的确比四轮马车更快,咱们汉地的马不行,必须用匈奴马和青海骢。”
“匈奴马不太好搞到手。北边那个单于可不是好像与之人,匈奴贩马的口子始终不放开。”
“所以只好去抢了。听说匈奴边境的黑骑军,就是某些贵族联合组织的抢马队伍。”
窦婴眉头皱起:“这些话你从哪听来的?算了,不管你从哪听来的,从今天起不准在乱传。这是犯忌讳的事你懂吗?搞不好就要得罪人。”
“可是咱们窦家也有人在边郡……”
“你没听懂?”
“喏!孩儿不敢再说出去了。”窦旷诚惶诚恐道,从小他就很害怕父亲发怒,尤其是板着脸的时候不再有自主害怕。
看到二十多岁的长子如此不济事,志大才疏,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几乎犯了所有平庸的列侯子弟所能犯的错,偏偏又喜欢八卦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他这个当爹的整天要为不省心的儿子操心。真是愁的不行。
“你要记住小心谨慎,咱们窦家的情况不比以前那么风光,更要再三小心不可惹是生非。多去跟着董先生学习儒学经典,修身养性不要再胡思乱想,该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倘若你继续胡闹下去,要太皇太后还在人间你能多混几年,一旦太皇太后驾崩。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孩儿省得了。”
曹时从少府转任车骑将军,曾被外界普遍当作荣宠由盛转衰的起始点。三公九卿地位显赫威名远播天下,远自北方的匈奴和卫氏朝鲜,和南方的诸越都在广为流传,相比之下有名无实的车骑将军根本没法比。
可朝中文武百官可不那么认为,汉兴以来六十多年有实权的将军也就几个开国大将,绛侯周勃灭诸吕安天下时的职务是太尉,条侯周亚夫领兵平灭吴楚七国之乱时的职务也是太尉,自打太祖高皇帝刘邦驾崩,到建元年间满打满算也没几个实权的将军。
实权的车骑将军更少,条侯周亚夫算独一份,吴楚七国之乱以前官拜车骑将军统率细柳营的大军,位高权重权倾朝野无人不敬畏,地位还要在北军中尉和南军卫尉之上。
曹时就是第二个。
13000名士卒不能与周亚夫相提并论,更何况其中新兵8000人,大大稀释了羽林骑5000精锐所占比率,但是这13000人的给养待遇非同寻常,此前几千年来何曾见过人人披重甲的士卒,少府采购来自平阳侯府的几千套铁甲,这绝对是独一份。
天子要练精锐的心思瞒不过朝中百官,虽然从没有明言要打匈奴,可是朝中的战备变化明摆着就是要冲着匈奴去,秉承自汉景帝的执政风格只做不说,闷声不吭搞出几个马场饲养军马,聪明人都晓得皇帝是要打匈奴,不聪明的依然不明觉厉。
窦婴家里也养了几十匹骏马,他家里有两匹高价买来的一公一母成对的青海骢,还有十几匹从匈奴搞来的良马,即使府中最差的汉地良驹价值50万钱,匈奴良马在市面上被炒到100万钱以上,品相交好的种马和母马价格昂贵,有些马商打出200万钱的价格收购。
青海骢的价格远比匈奴马贵的多,窦婴家里那两匹青海骢价值数千万钱,这种马即便你再有钱也买不到,太仆寺已经发文给东西两市,只要市面上有青海骢不论多少匹一律按照市价收购,有多少收多少无限制。
等于朝廷给给做了背书,一夜之间青海骢的价值暴涨几十倍,几乎能用价值千金来形容,洛阳纸贵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耕地的驽马价值5000到1000枚五铢钱,驮马的价格基本相当,只要有可以骑乘的普通马匹才会买到1万钱以上。好一些的3万钱,更好的5万钱左右,汉地自产的良驹也就10万到20万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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