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干警皱着眉走出来,一看是这二位,不得不脸上陪着笑:“彪哥和亮哥,过来啦,稍等一下,人还没回来。”
俩人大咧咧进屋坐下,急得拿拳头在椅子上磨蹭:“怎么还不来,我这手痒痒,何部长还别打死了,我看直接打死算了。”
干警冲他俩丢个眼色,咳嗽一声,扭头瞅瞅院子里,来来往往有人到户籍那边办事,又看看桌子前边,坐着的一个脸上干瘦,病恹恹的中年人,好像有痨病似的,老是喘不透憋得背都有点驼。
那个痨病鬼头上缠着绷带,看样子刚刚被人打过,脸上还涂着药水,伸着头看干警做记录,一副山里人的老实模样。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李时开着迈巴赫远远地跟着警车,想到了派出所再见机行事,但是遥遥地听到了刘鹏飞在车上打电话的内容,心生一计。
于是超过警车,先行一步跑到镇上来,易容成了三叔的模样,冒充三叔来派出所报案,自己被一群年轻人差点打死。
干警写完了,让痨病鬼在上面摁了手印:“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尽快处理的。”
痨病鬼点头哈腰地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凑到彪子和大亮前面,“你们俩能替我打个人吗,我给钱。”
彪子和大亮一愣,痨病鬼胆子不,一般老山民看到这二位狗熊一样的身躯,脸上凶神恶煞般的横肉,都是吓得远远躲开,这痨病鬼居然敢凑过来,而且还想雇佣他们打人,你有多少钱,知道我们打人的价码吗?
很明显这痨病鬼的脑力不行了。
“滚蛋!”
痨病鬼脑力也没坏到自找死的地步,惊愕地后退一步,一副要死的绝望面孔走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痨病鬼居然又回来了。彪子和大亮见他神秘兮兮的,好像手里掌握着什么法宝似的,想不到他掏索半,仅仅是拿出两个饮料来,献礼似的递上来。
切,俩人都不屑跟他生气了,就这干巴痨病鬼,一脚给他准得散了架子。俩人把饮料夺在手里,“快滚!”
痨病鬼知道没希望雇到打手为自己报仇了,又是一副要死的绝望面孔走了。
俩人打开饮料喝口,“切”地一笑,这痨病鬼,不知死活。
外面两声喇叭响,出警的车回来了。
彪子和大亮仰脖喝干饮料,瓶子往地上一扔,左右手指节“嘎嘣嘎嘣”攥攥,人带回来了,准备开工。
刘鹏飞从车上下来,早就看到彪子和大亮一左一右闪在门口两边了。
派出所是治人的场所,也是人治的场所,都是围着“人”转圈,免不了那些人情人事。区区一个镇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谁都认识谁,有了纷争熟人就找上门来,摽在门后等着,那个铐回来的一进门口,事主就冲上去两拳封了眼睛,踹倒在地暴打一顿,至少是个鼻青脸肿满脸花,先出出气……后来就成了惯例,进了派出所,一进门不管你有理没理,先是一顿打挫挫你的锐气。
——这跟古代那“一百杀威棒”是一个道理。不管大这派出所总是一个衙门口,让犯事的吃吃苦头,他也能明白点事。
刘鹏飞不再往那屋里看,更不会进去,到时候就自己不知情,出了事也好往外推卸责任。
推开所长室的门,他一愣,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中年人大模大样坐在他的椅子上。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完这话刘鹏飞突然有点纠结,自己没有强迫症啊,怎么现在纠结起来了,刚才出门的时候到底锁没锁门?锁了。没锁……
痨病鬼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你是刘所长吧,回来啦,坐吧。”
有没有搞错,这是所长办公室,不是所长到你家做客!这痨病鬼明显脑力不行了。刘鹏飞也不想跟他计较,不然的话随便进所长办公室,心先把你拘了。
痨病鬼一指院里的易晓明:“那是我侄子,我是他三叔。”指指自己头上的绷带,展示展示自己胳膊腿上的淤青,又掀起上衣展示自己的前胸后背,要不是看所长一脸不耐烦,他都要脱裤子展示了,“我被打成这样,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挨打,刘所长你调查清楚了吗?”
这样的人刘鹏飞见得多了,看来痨病鬼的脑力还没坏,至少知道跑来找所长告状。只是他侄子马上要在隔壁挨打,可以肯定的是打起来那声音惨绝人寰没法听,让痨病鬼看到了那是很不方便的。
“唔——”刘鹏飞一时没了主意,怎么处理这个痨病鬼?看样子有点难缠,一句话两句话也撵不走,眼看张涛拽着李时就要进屋了,怎么办,是不是阻止一下,稍等一等,把痨病鬼弄走再?
似乎看透了刘鹏飞的心理斗争,痨病鬼一笑,这一笑让刘鹏飞心里一惊,痨病鬼眼里的精光不仅仅是脑力没坏那么简单。
“我看到那两个伙子了,挺壮实的,你安排他们要打我侄子?”
“呃——”
什么意思,这痨病鬼怎么啥都知道?
“甭担心,我侄子没事。”痨病鬼大咧咧又走回椅子坐下,看样子也不想装山村痨病鬼的样子了,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强干的感觉。
痨病鬼一副苦口婆心教训的口气:“刘所长,这事怎么来怎么去我想你也清楚了,很简单。你以为我侄子碰到硬茬子上了,你想错了,是他们碰到硬茬子了。我这话你明白吧。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只希望刘所长能凭良心办事,秉公办案,能做到吗?”
刘鹏飞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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