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机人虽然点头同意了,但是他们也表示在福建海域的舰队连自保都身份艰难,所以也只能配合我军在热兰遮牵制住荷兰人的脚步而已。”
听着华莱士不厌其烦的详细解说,李信嘴角泛起一阵冷笑。
“西班牙人打的好主意,他们只想击败荷兰人,取代他们在台湾的地位。”
“其实,给他们一些利益交换,换得牵制住荷兰人的结果,卑职觉得这笔交易还是值得的。”
华莱士居然点着头表达了自己赞同与西班牙人做的交易。在他的分析中,三卫军在东方海域里的实力仍旧很弱小,虽然在内河中可以打几个胜仗,但是在大海里,平蕃舰队上的水兵几乎有一半的人数都是零经验,能指望这些人打败那些 常年在海上卖命的海寇们吗?
其实,华莱士对李信能够答应这个条件并不抱太大希望,但出人意料的是,李信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竟然答应了。
“回复他们,三卫军可以答应他们的条件,在必要的时候,南京方面还可以对它们予以物资上的援助。”
“这,这是真的?”
李信的回答使华莱士瞪大了眼睛,迟迟不肯相信这是出自李信之口。
但很快,李信的催促使他恢复了清醒。
“还在愣神作甚?赶紧去吧,现在郑家的水师已经发动了对南京和浙江的海上封锁,市舶司的丝绸卖不出去,就得烂在仓库了长毛,发烂,到时候损失的是大笔的银子。”
这时,华莱士好像才重新认识了李信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道,侯爵阁下给自己的印象一贯是刻板和保守,属于东方那种典型的轻财而重义的性格。而今看来,怎么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过,这也才是华莱士最最熟悉的一类人。那就是一个组织的目标,完全以金钱作为驱动力,那才能走的长久。
为了试探一下自己的判断,华莱士又继续问道:“侯爵阁下难道打算扶植弗朗机人取代荷兰人?然后再依靠他们牵制福建的郑芝龙?”
李信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是,这三方都是我们的敌人,想要除去也只能分轻重缓急,郑芝龙是迫在眉睫的威胁,所以我们要牵制住荷兰人,弗朗机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仅仅师我们面临郑芝龙一方。一旦收拾了郑芝龙,弗朗机人和荷兰人,不管谁取得了优势,两败俱伤之下又怎么能顶得住雷霆一击?”
李信的这个构想让华莱士不由得身体一颤,在他看来合作赚钱才是最佳的指引方向,因为打败了郑家的势力以后,整个东方海域的贸易权就已经被南京方面所垄断,不论弗朗机人,还是荷兰人乃至是倭寇都要在南京的鼻息下进行贸易。而要彻底驱逐弗朗机人与荷兰人在这片海域的势力,最终只能是形势继续恶化下去,换来对方绵绵不断的报复,而海上贸易也必然因为拉锯反复的海战而陷入半瘫痪状态。
但与此同时,华莱士也知道了,这才是李信的真实意图,他毕竟是个东方人,怎么能摆脱东方人那种强烈的土地观念呢?这笔赔本买卖,只怕有的打了。但不管怎样,华莱士身为平蕃舰队总兵有责任应付海战,所以也只能表态领命。
华莱士走后,牛金松看着此人的背影,有些疑惑。
“大将军,此人似乎对咱们的各个击破方略有些不以为然,只怕他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难以使出全力。”
“华莱士的心思,很明显,他不希望三卫军与荷兰人和弗朗机人进行无谓的争斗。”于是李信略加解释,将他对华莱士的判断与牛金松分析了一遍,现在的牛金松已经早不是当年的那个愣头青牛蛋,已经隐隐然有成为自己左膀右臂的趋势,所以对此人的培养也是不遗余力。而牛金松在听了之后,竟然也点头道:“听着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俺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味。”
“海上贸易可以攫取巨额的金钱是不假,但从长远看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短视行为。你来看这张海图。”说着,李信来到桌案上平铺的一张简易海图上。“看这里,热兰遮和鸡笼所在的这个小岛子,看似孤悬海外没有任何用处,上面有多是化外之民。但它却像是一把锁牢牢的控制着我大明通往海外的咽喉要到,如果任由这些西洋人在这些地方殖民,那么百年之后我大明海疆将永远受制于人。他们若想发动对我大明的袭击也只需准备就绪之后,朝发夕至。可如果我们将这个岛子夺了回来,西洋人只能以吕宋这一片岛子做跳板,但距离福建广东尚且十万八千里,就不足为惧了。”
李信的话听着也有道理,但是牛金松还是难以理解,在他的潜意识里应当抓紧时间抢占湖广、福建、广东的地盘才是,如此争一些种不出庄稼,长不出粮食的大海究竟有必要么?但是,出于对李信绝对服从的习惯,牛金松也本能的选择服从,并不会真的去与之争一争,究竟是海战为先,还是陆战为先。
不过身为平蕃舰队副总兵的何斌却在一旁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镇虏侯,卑职建议,福建西北部山区的步战营可以加紧对沿海的攻势,如此海路并举,郑家水师的覆灭只在迟早。”
不过李信却摇摇头,“在福建的步战营对郑家的逼迫不能过于紧迫,否则这些人悉数逃散沿海,对将来的肃清海面会增加难度。如果我们先将其海上力量歼灭,这些人就像被砍断了翅膀一样,被困在陆地上,到时正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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