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被宫人扶着走出后宫,待到上了马车才微微松了一口,从西域回来一趟,都没来得及看望自己的母亲,如今一切事情尘埃落定,总该向母亲报个平安。
其实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在老爸那里挨了顿骂,跑到老妈这来叽歪一把,不管你多大年纪,这种心理总是会存在与你的潜意识里。
陪着母亲吃了顿饭,胡亥这才施施然的走出后宫,撩开马车的帘子,却发现天上以挂起了一道残月。
那清冷的月光就好似胡亥此时的心情,说不上逃过一劫的庆幸,更说不上悠闲度日的快乐,只有一种寡寡的,闷闷的感觉,说的文雅一点就是郁郁寡欢。
拎起茶壶仰头就是一阵猛灌,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喝酒呢,马车摇啊摇的不知不觉胡亥却有些困了。
闭上双眼,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他安安分分的在家闭门思过,而后皇帝陛下召见他,带他一起去巡狩天下,巨大儿舒适的辒辌车里,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女人,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那位伟大,英明,千百年不遇的父皇陛下突然死了,然后他看见赵高被杀头,李斯被罢官,而他胡亥则被要求殉葬于始皇陵。
他看见黄土一点点的洒下来,他辩解,他哭嚎,甚至是谩骂,亦或者是诅咒,但都没有人理会,所有人都用极为冷漠的眼光看着他,甚至有些人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讥笑。
就这样,黄土盖过了他的脚踝,接着盖过了他的腰部。在后来已经到了他的脖子根。
胡亥已经没有力气了,嗓子也哑了.他甚至感觉泥土之中有一股力量不断的在挤压他,不断的在折磨他。
最终,他失去了意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谈。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他似乎看到了那宽大的龙袍,还有一双冷漠的眼睛,这是属于谁的眼睛?
——啊——
一声惊呼,胡亥醒了过来,随即马车骤然间停止了。外头的护卫高声道“殿下,有何不妥?”
“没什么,你们继续吧。”撩开帘子,胡亥摆了摆手,马车继续前往他的府邸。
回过神来。胡亥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冷,额头上全是冷汗,双手已经有些麻木了,而且极为冰冷。
“那个人到底是谁,那双眼睛到底是谁?”
胡亥喃喃的低语,他认得那件衣服,那仍旧是大秦的皇袍,绝不是有人谋反。那么就是嬴氏一族的人继承了皇位。
会是父皇吗?
是父皇要杀我?
那他有为什么要杀赵高,为什么要杀李斯,他们不是父皇最得力的住手吗?
等等。那双眼睛,好像不是父皇的眼神,对一定不是,会是谁,是哪位哥哥?
胡亥是嬴政最小的儿子,他在脑中一遍遍过滤哥哥们的眼神。却都对不上号,深深的害怕之余。却又庆幸,不是哥哥们要杀我。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胡亥压下心中的疑惑,但心中的恐惧却未曾散去,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先秦时期就已经有了解梦的占卜之法。
“得想个法子,找巫师占卜一次。”胡亥低语道“哎,若是阴阳家还在,就不必这么麻烦了。”略带嘲笑的追加了一句,再抬头时,马车已经到了。
“殿下,到了。”
帘子撩起,胡亥若无其事的走了除了,身披长衫,仲夏的夜晚还可听到些许知了的叫声,没有后世的霓虹点点,反倒是漫天星光璀璨,银河明亮,看的胡亥心情一缓。
“启禀殿下,司马欣大人来了。”
“额,司马欣来了,把他叫进来吧,你去准备茶水吧崇信、”
“诺。”崇信领命而去。
少顷司马欣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胡亥歇凉的亭子里,行了一礼,这才工工整整坐下,这才开口道“殿下,今日之事,怎样了?”
“有劳内史令挂心。”内史是嬴政称帝后新设立的一个官职,有些类似后世的秘书,前些年就连蒙毅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内史,说穿了就是领导的嫡系,亲自提拔的人。
“看殿下神色如常,想必今日皇帝陛下并未大发雷霆。”司马欣道、“是啊,今日父皇倒显得很是平静,但是我还是能够看出他老人家对我已经有几分失望了。”胡亥道。
“殿下不必忧虑,皇帝陛下春秋鼎盛,而天下更是年少有为,日后定能重新获得皇帝陛下器重。”司马欣道。
“是啊,如今父皇解除了我在朝着的一切职务我倒是清闲了不少,不过往后不鞥经常出入朝堂,宫内有什么消息还望司马兄互通有无、”胡亥道。
“殿下放心,欣自然明白其中厉害关系,一定尽心竭力为殿下奔走,祈殿下早日重理朝堂之事。
”如此,我就放心,待到道家之事了解,赵大人回来之时,想来一切情形都将转好。”胡亥道。
”殿下说的极是,之时此时此地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司马欣道。
“你尽管说!”胡亥道。
“以皇帝陛下之性格,巡狩之事绝对不会只此一次,想必第二次巡狩也将不远,若是到时皇帝陛下第二次巡狩,还请殿下不论如何都要争取一二,只要殿下能陪在皇帝陛下身边,那么就已经胜过其他任何一位了,包括西北的那一位……”
司马欣的话虽然没有说穿,但胡亥却是门清,有句话说的好,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胡亥又岂会不明白,自己若是时时刻刻都能跟父皇呆在一起,其中的优势有多大。
“多谢,这一点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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