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ct扫描图，张涵脸上的表情凝重到了极限，始终一言不发，过了很久把扫描图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钱令希，
“ct上的低密度阴影，你觉得是什么？”
钱令希脸上的表情同样变的凝重起来，他知道张涵不可能看不出来，多此一举问他只是怕弄错了，
“很明显是个肿瘤，索性不大，只有20个毫米，而且我可以用我的声誉像你保证，绝不是弄错了。”
张涵坐到椅子上，“三十毫米……肿瘤……”嘴里嘀咕了几句，然后又点上一支烟，抽了口又自言自语起来，
“小艾啊小艾，你还真得感谢姓郝的垃圾，不然这块肿瘤估计得出事了才能被发现。”
钱令希同意的点点头，“我国对身体的定期检查一向不怎么重视，和国外的每年定期全身的大病检测比起来，简直有点不负责任，这个肿瘤要不是这次来医院，估计真得等到出事了才能被发现。”
“老钱，以你的经验判断，肿瘤是恶性的几率有多大？”
钱令希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的烟准备点一根，都送到嘴边了又放弃了，皱着眉头道，
“再高明的医生也不是神仙，这从ct扫描上能看得出来吗？你都看不出来，更别说我了。”
张涵掸了掸烟灰，“老钱，我马上要走，这件事交给你怎么样？”
钱令希一愣，“又要走？”
张涵点点头，“而且是马上。”
钱令希盯着桌子上的ct扫描图，“只要肿瘤不是恶性的，我就有把握拿下，要真是恶性的……”
剩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张涵知道他想说什么，还是那句话，医生不是神仙，再高明的医生也拿癌症没办法，不过张涵也没有时间等非特异性血液检测报告出来了。
“你先着手准备吧，等血检和其它报告出来给我打电话，我们来个电话会议确认手术方案，然后由你主刀。”
“嗯，没问题。”钱令希点头答应，然后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是你女朋友还是什么人？”
张涵站起来拿起ct扫描图一笑，“老钱，你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八卦，我可以告诉你，她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友，但是你必须把她当成我媳妇一样拼尽全力。”
钱令希脸色黑了下来，“知道我一把年纪了说话还不给我点面子。行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医生，有没有你的话都会拼尽全力的，这点你放心。”
张涵走出，“你休息吧，我去小艾哪里跟她说说，省的你去说吓到她。”
来到小艾的病房门前，张涵犹豫了下要不要进去，八成人家已经睡着了，这大半夜的，还真有点难堪，这里是到处都是熟人，万一被谁给撞上……
刚想到这，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小艾穿着一身条纹状的病号服站在里面，看到张涵一愣，然后立刻露出笑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张涵。”
张涵笑了笑，“怎么还没睡？”
小艾让开身体，“进来说吧。”
进去之后手忙脚乱的给张涵找杯子倒水，又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吧。”
张涵坐下，“你现在是病人，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小艾调皮的笑了笑，摸了摸头上已经消失的红色斑块，
“你还真拿它当回事了？这比擦破点皮还轻，算什么病人？”
张涵手中紧紧抓着ct扫描图，他这个人做事可不喜欢犹犹豫豫，直接递给小艾，“你自己看吧。”
小艾接过来盯着上面的二维图像看了半天，那些都是特别专业的东西，有些还是用英文标示的，她根本看不懂，可就看到上面是个脑袋，额头的位置有个东西，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在一看上面的名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楞在那里仔细看了起来。
接着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张涵，这个是不是说我脑袋里长了什么东西，你快告诉我……”
张涵非常慵懒的笑了笑，“你哭什么，不就是一张ct扫描图吗，至于吓成这样。”
小艾举起拳头猛在锤了张涵的肩膀两下，发泄着心中的苦闷，
“我……我才二十三岁，怎么能得这种病呢，我是不是要死了？”
张涵伸出宽大的手掌，用手指替她擦了擦眼泪，“胡说什么，人哪那么容易就死了，生命的顽强可以超出你的想象，再说我刚才见过钱令希了，钱令希你知道吗？”
听到张涵的话，小艾吧眼泪止住了，哽咽道，“知……知道，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海之滨最有临床经验的外科教授。”
“嗯，他不仅是在海之滨名气大，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外科医生，我刚才跟他讨论过你的病情，他说没事，一看就知道是良性的，只需要一个小手术就能让你恢复健康。”
这句话引的小艾又哭了起来，“呜呜呜……你说的这么干脆，肯定是骗我的。”
张涵拍了拍小艾的肩膀，本想安慰两下，没想到小艾这丫头顺势扑上来一把抱住了张涵，哭的更刹不住了，张涵心里一阵郁闷，暗道哥哥可是一匹狼，这样主动投怀送抱也不怕被一口吞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说是良性的就一定是良性的，如果不是良性的，我陪你一块死行了吧？”
哭声停止了，张涵真想冲自己嘴巴来两个大巴掌，神仙都不敢保证是不是良性的，自己多什么嘴，万一到时候这丫头真不依不饶，那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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