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黄伯安的说法,这一切都是楚王的命令。
楚地之内,但凡遇到姓梓名游的男子,必以将帅之礼待之,虽然许多人不理解楚王为何如此,但总的来说,他们还是本本分分的遵从着楚王的意志来办事。
上达官员,下达军兵,几乎就没有不知道梓游的。
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也只有张白脸,不过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要叫梓游的就会被礼遇之,那如果有人冒充呢……”梓游问道。
“确实有人冒充,不过真假自然由楚王那边分辨,送到荆州之后,验明正身,要是冒牌货,那就是一刀的事情。这几个月来,也不知道斩了几个。”
“不过您应该是真的……”黄伯安看着梓游手里颠来颠去的金牌子说道。
作为一城之将,若是认不得王府里的信物,那就白混了。
“梓游大人,请在鄙府安歇一晚,明日便送大人去荆州……”
“不必了……若是可以,立刻就出发……我有要事要见楚王,耽搁不得!”梓游婉言谢绝了黄伯安的好意,赵依依三个和他关系密切的女子,至今不知下落,梓游没有一点想要休息的心情。
必须尽一切可能,借到兵,把燕军搅碎。
若是赵依依他们还活着,见到燕兵退去,或许便会主动找到梓游了。
梓游的要求,让黄伯安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立刻备好人手,给梓游的马车换上脚程更好的马匹,同时派了手下的副将,带着几百人互送梓游一行……前往荆州。
顺便充当引路人。
江南的灵土,风烟俱静,行走在温软的乡间之路上,清逸的雨水浸湿了朦胧的视线。
与雪州的清冷,素寒不同,这里的泥土中都散发着一种令人舒畅的清新气息。
大抵上,南人多不思北去,便是这个原因。
有吃有喝,生活富足,谁还想着跑去中原,去争执着那孰强孰弱。
黄伯安的副将孔岩,是个被北方人,一个比梓游打不了多少的年轻将领,不知什么原因背井离乡,跑到了楚地入了伍。
“北方大乱,楚地虽置身事外,却难有安生,楚王意欲出兵被上,与诸王共争雌雄,奈何阻碍重重,先有左右丞相冒死相谏,后楚王嫡子也出言反对,数名亲信的阻挠,使得楚王不得不打消了北上的念头,直到今日,只是在边境戒备燕军,并无出兵之意。”
在前去荆州的路上,梓游听着孔岩讲起了楚国内部的局势,看来楚王不出兵,任着北方局势发展,并不是他的意图,厅堂之上的反对声,桎梏着他的野心和远望。
有些时候,国君与国君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国君一言之下,没人敢不从,但有的国君,难免会受制于人。
楚王对楚地并不具有绝对的统帅和领导力,南方的形式,门阀氏族的影响力,不会比国君弱上多少。
楚王无法实现出兵北上的愿望,不仅仅是因为左右相的苦劝感动了他,使得他豁然开朗,更多的是忌惮着左右相背后的门阀势力,若是与他们的利益背道而驰,他在楚地都难以坐稳宝座。
令梓游诧异的不仅是楚地的现状,更是因为楚王嫡子居然也阻挠楚王的北上。
楚王嫡子是谁,显然就是张白脸,只是他这货明显就是喜欢乱的主,竟然会劝他爸不打仗?画风明显不太对。
吃错药了还差不多。
诧异归诧异,这一次楚地之行,看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梓游和楚王的利益算是一致的,在听到孔岩说的话之后,梓游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想要出兵,可能要面对一些人的阻挠,这就是其中难办的事情了。
然而没有任何退路,在覆灭燕军的道路上,任何一点迟疑都将是致命的。
梓游站起了身,看着那波涛滚滚的河流,心潮澎湃。
“要到了……”
“嗯,过了汉水,在行几十里就能看到荆州城了。”孔岩说道。
荆州城,地处汉江平原的腹地,三面临水,坚守扼要,重要的程度,与雪州相比,也不枉多让,加之此地乃楚王治所,只论繁荣程度,在江南一带首屈一指。
当一行人临近了荆州城,人流逐渐密集了起来。
无数的小贩客商来往于城中城内。
恍然之间,梓游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雪州之景,只是当初的雪州已经一去不复返,在燕军的铁蹄之下,那里已经是一片坟头孤地。
对比中,情愫暗生。
楚地的人生活富足,充足的雨水,肥沃的土地,使得他们安逸的享受每日的东升西落。
张白脸的金牌,在这里得到了真正的重视。
在得知马车上,那眼细如蛇的年轻男子便是梓游之后,城中的守军很快拨马奔向城内,通告此事。
程雅好奇的伸出头来,看到无数的人群熙攘的景象,才面带着一些喜色,但见到梓游肃穆的表情又是收敛了笑容。
家恨未报,深仇未消,在这一段时间,只有涌动的鲜血在不停的燃烧。
……
金牌被送至了小王府。
府内,张白脸正在和左相府的公子方崇逗弄着蛐蛐,每当一个蛐蛐向另一个蛐蛐发动凶猛的进攻时,都会引的一旁家奴的连连叫好。
“小王爷的促织王果然神勇(古时蛐蛐叫促织),再下小榔头实在不是对手……”方崇抱拳认输,虽说如此,却没有任何扫兴,和小王爷逗蛐蛐,赢了才尴尬呢。
“那是,这促织王可是某人花了重金买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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