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二接过布包,随手把它交给身后的査甜甜,他自己则伏身从那人腿上拔出一把尖刀,俗名叫做“腿叉子”的刀具。邢二把那刀在手中转一个圈,问那劫匪:“拿这玩艺,会使吗你?”着把那刀扔进河里,拉一下查甜甜:“快跑!”
邢二和查甜甜跑了半宿,明时分到旳火车站,一打听,路过的火车还得两个多时。他拉着查甜甜到火车站对面一个火烧铺买火烧吃。这是一个半僘开的食品作坊,几间屋前搭个棚,人在屋里吃饭,打火烧的火炉摆在棚底下,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棚里,邢二便去排队买火烧。查甜甜环顾一遍四周,确信这儿没有耿得利的打手之后,放下心来,拣张干净桌前坐下,吩咐伙计来两碗热豆腐脑。把另一把椅子拖到跟前,单等邢二把火烧买过来,两人吃过匆匆去对面买票上车。
邢二手拿零钱刚排到火烧炉前交上钱,另一只手去接火烧,这时倦缩在火烧炉旁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脏灰的女人突然爬过来,两手抱住他的双腿,哭叫一声“哥哥,可找到你了。”完,那女子头一歪,昏倒在邢二身边。
火烧铺老板见这讨饭女子惊扰了客人,转过炉前来,要把她拖一边去。邢二摆手让老板回去,他蹲下身,仔细端祥这女乞丐,这一看不要紧,惊的他大叫一声:“朵儿,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变成了这模样?”他把朵儿抱在怀里,看着骨瘦如柴的妹妹,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再看朵儿,这么冷的,滴水成冰,她却穿着单薄,手臂和脚冻的紫黑,一些地方起些大黑疙瘩,正在往外淌着脓水。邢二见状慌忙脱下自已身上羊皮大袄给朵儿穿在身上,再看朵儿双腿,还是包不住,他干脆脱下自己的棉裤给朵儿穿上,脚还是裸露在外,他又立刻把脚上棉靴脱下来套在朵儿脚上。查甜甜也湊过来,帮邢二把朵儿抬到她刚才占住的那张桌前,扶邢二坐下,帮他把朵儿靠在怀里。她看邢二冻的浑身发抖,便朝旁边一家百货公司奔去,邢二知道她是去给自己买衣服,他大声吩咐查甜甜:“捎两瓶子奶粉。”
邢二把查甜甜买回的奶粉溶在豆汁当中,用勺一口一口喂给朵儿吃下去。老板也把方才邢二买的火烧送到桌上,邢二让查甜甜抱住朵儿,他急忙把查甜甜方才给他买回来的棉鞋、棉裤、棉袄穿上。老板提醒邢二:“这女孩久未吃过饱饭,不可让她暴饮暴食,免的撐坏了肠胃。”
简单的吃过饭,邢二象抱婴儿一般,把朵儿横抱在胸前,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可怜朵儿已经瘦的皮包骨头,邢二感到她身子轻飘飘的没多大份量。躺在邢二怀里,时而昏沉,时而清醒。她睁开眼睛,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着,两颗泪珠从那深陷下去的眼窝里滚落下来。邢二用毛巾轻轻给她试去眼泪,安慰她:“放心吧。哥哥从今往后,再也不离开你。咱这就在回家的火车上。”
查甜甜把奶粉用开水搅成糊状,慢慢给朵儿喂下去。邢二给她用热毛巾把脸擦干净,还把她的头发用手拢好,查甜甜忙从头上摘下几个发夹,把朵儿头发卡住。
颠波两两夜,三人终于回到牛场。当时正是午夜,邢二见有一间房内有灯光,便大喊:“谁在屋里,快开门救人!我回来了。”
屋里住的牛大爹,慌忙跑出来,帮着邢二把朵儿背进屋去,七婶迭忙拿出一床新被窝铺好,三个人轻手轻脚把朵儿平放在炕上。七婶看朵儿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牛大赶紧生火,下面条让邢二和查甜甜吃过。又用面条水给朵儿搅伴奶粉成糊糊,七婶轻轻的把朵儿头部抬起,给她恼后垫上自已的棉被,让朵儿头部微微抬起,然后一点一点把糊糊喂到她嘴里,嘴上还在叨唸:“闺女,你受老罪了,当初我劝你不要去辽州,你哥哥办完事会自动回来,不用你去找,他这一路山高水险,外头那人群复杂,好人坏人难以分辩、、、、、、唉,老爷保佑,好歹回到家来,九死一生,亏了你们老邢家祖上没杀过牛哇。”七婶把朵儿安顿好,把她抽空给邢二做的新棉被拿出来,让牛大爹把邢二的炕点火,把炕烧热,打扫干净,铺好卧具,让查甜甜早些休息。邢二则坐在炕沿上,看着朵儿熟睡,他自己毫无困倦。开始向七婶牛大爹二人了解家中情况,他问道:“方才我出去解,发现咱原来搭的工棚,还有我走时那些木板、木工机械,怎么没有了?”
七婶张了张嘴,要话没出来,她犹豫片刻,长叹一声,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邢二看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顾虑,于是鼓励她:“七婶,你老人家似乎有难言之隐,不要紧,即然事情己经发生,迴避是迴避不开的,纸里包不住火,吧,甭管你讲的错也好,对也罢。我都不会怪你。”
七婶低声道:“你走了之后,很长时日没回来,朵儿着急,想和你大哥同去辽州找你,可你大哥以兄弟已经分家为由,不肯前去。无可奈何,朵儿只好独自一人北上寻你。她走了许多也没回来,那些欠工钱的师傅们,三两头来要工钱,还有的骂人,跳着脚的闹腾,你大哥不是在厂里看门吗?他利用看门的便利条件,与你大嫂一齐,两人夜里用车往家里推木板,一宿倒弄好几趟,那些欠工钱的师傅们见他带头搬东西,也跟着他学,先抢木板,后抢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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