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大鱼似乎是听懂了,一时摇头摆尾像是注入了活力。它极懂水流走势,每一次发力都恰到好处,绝不逆着水流硬拉硬拽,水面上不时有一声幽长的鸣吟之音传来。
高峻安顿好了这两人,让她们自己照顾自己,而他在甲板上稳住了身子,从炭火那里解下乌刀,在船尾把那根碍事的辅桅一刀斩断,踢到了江中。
甲板上的没用东西都不能要了,他连劈带扔,最后又跑到船舱底下去,那里可能有些重物,一定扔出去减轻大鱼的负重。
缆绳是从它的嘴里牵出来的,它这样发力,估计吃痛不小。没想到,白天时它还和高峻在一起搏斗,此时却为着这条大船顺利通过险流而一起努力了。
甲板上通向底舱的门是上了锁的,他挥刀劈开铁锁,掀开了舱门,里面漆黑一片。高峻返回来,记得樊莺傍晚煮蟹时铁灶边放着火镰,还好并未被水花淋湿。他站在舱口内,打着了火,顺着梯子下去。
一下去高峻便愣在了那里。
因为,他看到底舱里已经积满了水,下去的梯子已经有小一截浸在水里了。这不可能是从舱口灌进来的,是舱底漏水了!
一时间,高峻不知道如何是好,柳玉如和樊莺两人方才的话萦绕在他的耳边,难道他们真要一起死在这里?
江面没有尽头,天还未亮,除了那条大鱼没有人救他们。只停了片刻,高峻就行动起来。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那四个人怎么会这样好心?明明樊莺下舱去捉逃蟹时,舱门是没上锁的,只能说明是他们有意破坏了船底,然后再将舱门锁起来。
他没功夫多想,因为他不知道船上的漏洞有多大,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他用乌刀在梯子扶手上砍出个豁口,将火镰插在里面固定住,然后自己飞快地脱衣服,把它们撇出舱口。
柳玉如和樊莺一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们相扶着跑过来,借着火光往舱里一看,同时惊叫起来。
高峻道,没关系,我看他们在匆忙之间并未弄出多大的水眼,我们有机会。
他顺着梯子下去,慢慢地,水没到了大腿根部,他到了舱底,看到在船舱深处侧壁上有一泉如注。虽然水眼并不太大,但水流****,从这边的壁板上几乎射到了对面。
这下他心里有底了,柳玉如和樊莺在舱口探着头问,“峻,如何?”
高峻在里面回道,“发现了就不打紧,待我堵上它,我们就能好好睡一觉了!”听他说得轻松,二人的心稍稍地放了下来。
高峻道,去把我捉鱼时拿的那根棍子拿来。樊莺飞快地去拿来,递给高峻。他又说,去把床单子找厚些的撕一块给我,樊莺又去了。
柳玉如把火镰拿下来,举在手里,又从舱口顺着梯子下来一些,她站在了没让水淹没的最末一级上,伸着手给他照亮。大船仍在晃动,水涌上来,把她的鞋子浸湿了。
水眼开在了大船吃水线以下半尺,原本是用什么极易浸水而松散的东西略微地堵着的,随着江水变急不断的冲刷就掉了。不得不说,那四人是动了心思,随着注水量越来越大,船吃水变深,水注进来时也会越来越急。
“峻,你快看那是什么?”柳玉如指给他看,在船内的水面上,角落里浮有一只鸭蛋粗、四五寸长的木塞,高峻走过去把它捞起来,从水中带出一段系于木塞尾部的细麻绳,“哈,真有他们的!”
看来这四人早有计划,水眼事先用木塞堵住,临离开时连舱都不必下来,在舱口一拽绳子就可以了。这帮杂碎!
樊莺已经把床单子撕来,高峻把它叠了几折,顶在短木塞头上,一用力顶入了水眼,再把乌刀扁过来,用平面用力将它拍进去。有布片挤住,木塞紧紧打入,水完全被阻住了,柳玉如和樊莺欢呼起来。
“去看看那只木桶还在不在,我不记得刚才扔它下去。”一会儿,木桶找到了。高峻相看好了位置,走出舱口到了甲板上。在事先看好的位置上挥起乌刀砍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孔,从这里能看到舱底的积水。
大船怎么走他也不再管,只顾站在方孔边上,两腿叉开,一桶一桶往上提水,将它们倒入舷外的江水中。
他多倒出去一些,船的重量就减轻一些,拉船的大鱼就省力一些,他们也更安全一些。高峻赤搏大干,倒把柳玉如和樊莺二人看得有些发痴了。因为事急,高峻堵了水眼后爬上来,只是匆忙地穿了下身的衣服,而上身就这么一直赤着。
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打水、提水、倒水,他胸腹、臂膀等处隆起的强健肌肉一块一块的,沾上几点水花后更显出一股男性的力量。这个场景让她们感觉,虽然此时是置身于巨浪翻滚的大江之中,虽然还有着说不明的危险,但是,只要他在身边,她们尽可以放心。
后来,舱里的水淘得差不多了,高峻的话才开始多了起来,想起了那四个人,禁不住骂道,“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好心呢,原来早就摆好了三道险关给我们。”
樊莺忙问是哪三道关口。高峻道,第一道当然是使硬的,也简单,挥刀砍了我们就是。柳玉如发自内心地道,“他们必是看你下水擒鲛,身手吓人,这第一个法子就没敢使出来,”
高峻自负地道,“有理,不过他们为何不在我下水的时候下手呢?看热闹看忘记了?第二个法子便是下药了,开始我以为那老家伙好心,不忍见我们晕倒后再砍上一刀,他那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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