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朔月冷冷地注视着大地,漫漫长夜还在继续。
秦青看了眼远处的天际,漆黑暗沉,仿佛什么将这个星球包裹了起来,只留下了那双阴阳双眼等待着地面这场战役的结局。
她的胳膊已经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每一下挥舞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脏的跳动声在她的耳里不断放大,几乎已经遮盖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声音。
她听道自己沉重的呼吸,好像破烂的风箱一样喘着粗气,眼前的人影已经开始晃动,她眨了眨眼,空气似乎扭曲起来,她看到自己的子弹以着诡异的弧线射~进那头野兽的脖颈,在空气中留下了一条淡淡的螺旋形弹道......
这就是这个星球的力场?或者只是她力竭时产生的幻觉?看到星球引力场这样的事,无论如何听起来都比较逆天吧,从最近她倒霉的频率来看,这样的好事,还真是少见啊。
秦青强撑着保持脑子的清醒,扔掉了手中的军刀,用两只手握着枪,单膝跪地。
她渐渐看到淡蓝色的能量线出现在周围,一层层铺陈开去,能量线穿过每一个生物体,有的生物体四周密集一些,有的稀薄一些。雷神周围的能量线格外的密集,几乎将她裹成一个蚕茧。
而她自己也被能量线密集的穿过,就像是一条条丝绦束缚住了她的身体。
而骨刃,那个家伙,秦青的眸光微缩,能量线居然从他的周围绕了过去,仿佛他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能量线在他的四周居然产生了扭曲。骨刃的每一次腾挪跳跃都显得挥洒自如,原来他并没有受到星球力场的影响?
该死的,这是作弊吧?秦青不无嫉妒地想,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秦青将冲锋枪顶在自己的肩窝处,像拿着一把狙击步枪一样,将火焰壕沟另一侧。尚未冲进的骑兽全部射杀。没有了骑兽,那些少年们就冲不过来了吧,秦青觉得那些要杀又不能杀。说道理又听不懂的小家伙们实在是太麻烦了,自己这边的地面上已经躺了十几个,再进来一些,她这里摆不摆得下。都成问题。
渐渐的,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电影慢放中的镜头,每一个动作都被分解成一格格,尽管她的大脑还在命令她一秒钟打出五发子弹,但是她的身体能做到的。却是每秒一发都不到了......
秦青觉得那能量线已经在绞着自己的心脏,似乎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那线条就越深入她的身体。隐隐的钝痛从身体内部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是能量线在切割她的身体?或者只是在影响她的体内的能量流动?
秦青不知道,她只知道在两只野兽同时扑向她的时候。她只来得及开枪打掉一个,而另一只的利爪已经到了她的眼前。
秦青猛然向一侧扑倒,她知道自己的动作定然躲不过那个野兽的扑咬,她只是尽量避过自己头部的要害,打算用肩部承受那剧痛。
但是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
沉重的身体,砸在她的身侧地面上,她侧过头,正对上那只花豹不甘的绿眼,血沫从满是獠牙的嘴里涌了出来,它的身上没有伤痕,但是显然内腑已经重伤。
她回过头,那个黑袍男子如一只夜风中的诡蝶上下翻飞,所有扑进营地的野兽都在他的骨刀下变作亡魂,他手中的骨刀就像是收割生命的镰刀,而他那翩翩的身影,就宛如临世的死神。
他的能力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秦青给地上痛苦喘息的花豹补了一枪,结束了它的痛苦。
营地内的地面上,野兽的尸体几乎已经堆成了小山。火焰壕沟,也早已失去了作用,被各种尸体填满。
这样的屠杀还要持续多久?
这种对生命的肆无忌惮的毁灭,就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吗?
阿龙曾经说过,凤皇的本性是嗜杀,那么她自己呢?
她是否也一直以着毁灭为乐,崇尚武力的她,是否本性里也在渴求着毁灭呢?
秦青的嘴角挂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她眼里的能量线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耀眼,原本只是如波纹般平滑的能量线波动起来。像是在一个平静的波纹中又投下了一个石子,两个波纹开始互相碰撞,抵消,融合,变成另一种波长,秦青身上的能量线越裹越紧,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骨刃一直在留意着秦青这边的情况,在秦青明显体力跟不上后,渐渐地靠近了他。
他知道以他的体能,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骨刃在犹豫究竟是让他死掉好,还是重伤好?
在小雷身边这么久,他一直能感觉到那种宿命的气息,却始终无法确认那气息从何而来。
骨刃觉得他已经厌倦了不停的试探,不停的确认。
现在的他,几乎是不择手段地要将小雷骗去圣地,至于到了圣地,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他本就是一把钥匙,做钥匙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至于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钥匙真正的持有人,到了圣地就能见分晓。
骨刃看了眼喘着粗气的秦青。
好像死掉更简单些,而且小雷去圣地祈求圣灵让爱人死而复生这种情节,也更符合他的恶趣味。
重伤的话,去圣地的路上,还要拖着一个伤员,多麻烦......
但是在那头花豹一口咬向秦青的头颅时,他的身体却先于他的大脑动作,他用自己的能量将那头花豹击飞了出去。
他宝贵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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