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收到了欧阳凡的电话,就如被人打了一棒子。欧阳凡在电话里几乎是哭泣着说:“柳林,你快来吧,鲁志军,鲁警官,被炸了,生死不明!”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柳林呆了,傻了。好半天,他才开车往那儿赶。他浑身颤抖,觉得不可思议。鲁志军被炸?他刚才还好好地坐在车里,难道是连车都炸了吗?
来到唐明洋被劫持的烂尾楼处,只见现场灯火辉煌,许多辆救护车、警车,都围绕一个中心停在那里,而中心地带,则是一座挺长的残破的小红房,显然是当时盖楼时遗留的居民住房。小红房挺立在烂尾楼群的前面,可能临时当作了工人休息室,其中一侧被炸塌了,许多人正在用锹、镐等工具扒拉那倒塌后的墙体、钢筋等杂物。欧阳凡也在那些人中,拿着根木棒子,撬着砖石瓦块的。
柳林正要过去,突然有人喊:“找到了,找到了!”
随后,一伙人从那残破的房屋中先后抬出两个人来。医务人员马上过去,协助着将人抬往救护车。柳林看清了,正是鲁志军与大老黑。这两个人,都没有声息。柳林排开拥堵的人,勉强来到救护车附近,听到一个正在车边对鲁志军检查的医生,转头对公安局长尚昆德说:“已无生命体征。”
尚昆德眼里蓦地涌出一层泪水,挥挥手,鲁志军被抬进救护车里,车迅速地开走了。
柳林慢慢地蹲下,巨大的悲痛如波浪一般地摇晃着他。那个处处关照他、信任他的男人,那个在这个案件中受到了巨大打击而失去爱妻的男人,那个曾委他以重任的男人,难道真的离他而去了?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人,转眼就阴阳两隔?
柳林明白,这就是现实,严酷的现实。那个男人确实去了,永久地去了。柳林似乎又回到当年小师妹去世时的状态中,回到他的父母车祸而亡的状态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确定,身子仿佛飘浮在大海中……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想叫喊,却叫喊不出来。他只是蹲着,蹲着,默默地蹲着……
身边蹲下一个人,紧紧地扶住了他的肩膀,他似乎毫没觉察。直到那个人开始说话,他才明白,那是欧阳凡。欧阳凡满眼都是泪水,苦不堪言地晃着头、咧着嘴。
“你知道吗?柳林,你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吗?大老黑跳出一扇窗子,发现附近有人,就躲进那座小红房里。警察们围住了小红房,喝令他出来,可他死活不出来。鲁警官悄悄地潜进去。可没想到,屋里发生了爆炸。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哪,说没就没了。哎,哎!”
柳林终于有所响应了,抓住欧阳凡的手。两人嗟叹了很久,悲伤了很久,才慢慢地有些清醒。柳林明白,事情还要进行下去。可鲁志军去了,却把一个大大的秘密带走了。柳林陷在一座迷宫里,困在一个迷境中。这很可能是个永远不能解开的死结:柳林将困死在这个绝境中。
不,不,柳林不能屈服!眼前的一切,都带着说不清楚的诡密。小红房里为什么会发生爆炸,难道是罪犯们早就准备好了的?是大老黑在绝望中的自找死路,还是其他罪犯的阴谋呢?
面前,警察们还在那座小红房里忙乎着:他们搬开一块块砖石,寻找爆炸的一切蛛丝马迹。是的,这是应该弄清楚的。也许,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柳林必须勇往而直前。
两个警察站在了柳林的身后,柳林凭感觉就知道是两个陌生的警察。
“你叫柳林吗?”一个警察发话。
柳林慢慢地转过身来。
“请你跟我们走,配合调查。”
欧阳凡大惊:“什么,没弄错吧,为啥让柳林配合调查?”
一个警察歉意地说:“欧阳博士,这是米大队下的命令,也是局长批准的。”
柳林知道,事情就这么来了。鲁志军的被炸死,很可能是个阴谋:现在没有人给柳林证明,他是受任卧底的。更没人证明,他柳林放跑沈间迎是鲁志军的安排。他处在非常冷酷、非常难堪的境地中,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变得泰然了,他必须泰然自若,去迎接一切考验。他劝欧阳凡说:“没事儿的,我愿意配合调查。”他跟着警察走了,坐进一辆警车里。而他的车,由另一个警察开着。从车窗里,他看到欧阳凡满脸的疑惑。这个鬼精灵的博士,也到了应该疑惑的时候了。
他进了刑警大队,进了他熟悉的审讯室。两个陌生的警察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离开了。屋里很静,再没有其他人。他知道,屋里的监控系统一定会把他的影相传送出去。他索性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打盹。
他心里翻江倒海。难道他的这个卧底计划真的只是鲁志军的个人安排吗?如果这样,他包庇沈间迎的犯罪行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警方能找到他包庇的证据吗?肯定找不到!因为这证据掌握在那帮阴谋家的手里,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在黑棍的手里。自己去了趟前甸子镇,便引起他们的恐慌,说明前甸子镇里埋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秘密是韩宝庆、黑棍甚至老安头要死死捂住的。所以,他们只能控制柳林,而不能把证据拿出去。警察拿不到证据,就对柳林无可奈何。而柳林自己,只能死扛,扛住就能取得韩宝庆、黑棍的信任,扛住就能拨云雾而见晴天。
柳林长舒了一口气,变得更加平静了。他慢慢地睡了过去。他梦见了鲁志军。鲁志军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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