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说,但司马藉心里也没底,若是他能到洛阳,那自然是有韩健这个皇帝来给他撑腰,可在地方上哪里会有人对他另眼相看?谁管你是谁,只要有钱有粮,都可能被抢夺,更何况他身上连北朝的路引都没有。过了边境近乎是寸步难行。
马车抵达扬州城南时已经过了晌午,司马藉付了车资,推醒睡的有些迷糊的焕儿,二人下了马车。
因为南朝和北朝关系紧张的缘故。扬州城外已经非常萧索,别说是客栈,连个摆摊的摊贩都没有,要落榻休息只能到城内去。司马藉原本想继续赶路,但见焕儿因为休息不足红红的眼圈。心中有几分心疼,只好先进城再做盘算。
谁知道在进城时又遇到一些麻烦,城门的守备官兵只开放了小门让百姓进出城,实际上出城的很少,进城的人倒是大批,毕竟都想进城寻求庇护,但若是身着稍微有些邋遢,或者是出不起进城税的人,一律不被放行进城。好端端的扬州城门,也成为地方军将捞油水的途径。
“这位官爷。您行行好,我们夫妻二人眼下银子不多,进城一天,便会出城。”司马藉就算再高傲,也只能低声下气去跟守门的官兵求情。司马藉和焕儿包袱里盘缠是不少,但因为银子用来不便,银票又无处兑换,身上碎银子不多,却也无法满足城门士兵的胃口。
守城门的小门官面带冷笑道:“想进城,出不够银子就别想。二两银子那是昨天的价,今天要是一人少于五两就别想进城。”
司马藉简直是无语,这些守城门的无端也趁火打劫,一人进城就要五两银子。也难怪百姓要去逃难。司马藉很清楚南朝和北朝的制度,在战时或者临近战时,地方州府郡城是要无条件接纳百姓进城的,扬州城曾在二十年前经历过魏朝和齐朝的那场大战,地方官竟然还拿战争来攥取百姓的钱财,这是司马藉所不能容忍的。
但司马藉毕竟也只是个逃难的。眼下没法拿出十两银子的进门资费,又不想让焕儿当晚露宿荒野,他也只能慷慨大方一次,把包袱里千素栎塞给他的银票拿了出来。
“五十两?不会有假吧?”
当司马藉把银票拿出来之后,守城门的个个惊讶无比,虽然当天也放行了一些人进城,但一次边拿出大额银票的人却是仅见。一堆人围上来在查验过银票之后,那兵头才打量着司马藉道:“看在你这么心诚的份上,就进去,不过还是要给我们一点茶水钱。”
城门官显然是惦记着刚才司马藉拿出来的那些碎银子,司马藉只好再将一点碎银子送上去,他跟焕儿这才被准允进城。
“世道艰难,也不过如此了。”司马藉感慨道。
焕儿虽然听在耳中,却跟在旁边不言语,对她而言,身边有司马藉才是最重要的,少了司马藉,她跟城外那些逃难的难民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那些难民。
原本司马藉以为进城边万事大吉,等到了客栈,才知道什么是上行下效。
客栈住宿一日的价钱,从平日里几十文钱猛涨到二两银子一间客房,还只是住一天的价钱。也是司马藉之前留了一点心眼,把碎银子留下一些方便住宿和饮食,才不至于进城而露宿街头。
等付了银子被店小二带进客房,才知道也不是什么天字上房,而只是普通的客房,一间不分里进和外间的小屋子,还有一张供住宿的床榻而已。
“将就对付一晚便可,明天我们边重新上路。”司马藉对焕儿道。
旁边把热水送进来的小二笑道:“这位客官可挺有意思的,拿着从金陵往扬州来的路引,却说还要上路,难不成是要往北边去?”
“非也,只是来探亲。”司马藉道。
店小二苦笑道:“想来还是在这城里安稳,外面兵荒马乱的,越往北越是如此。虽然扬州跟金陵城只是隔了一道大江,可一处是等着被遗弃的城,另一边就是皇城脚下,待遇不同啊。龙气终究是过不了这江水。”
司马藉听那小小二的感慨,心中也有些异样。如今齐朝朝廷自知兵力不足,早就有舍弃江北而以江水为天堑来阻挡北朝兵马南下的打算,店小二如此的感慨也是实情。
就算如今扬州城里的人,一个个都在提心吊胆,他们生怕第一个杀到城下的是苏廷夏的人马,到时可能遭遇的就会是屠城,在城里反而更加危险。
司马藉原本还想在城里用餐不用吃干粮,到了城里才知道眼下物价飞涨,就连客栈里也不提供餐食,积谷防饥之下,城中但凡与粮食物资挂钩的商铺都关门歇业,这与金陵城中仍旧是歌舞升平的景象大相径庭。
“还是吃干粮吧。”司马藉对焕儿道,“好在有热水,不过看来是没法沐浴了。人在旅途不能奢求事事皆备,只能回到江都再说。”
焕儿点点头,手里捧着干粮吃了两口,但她已经显得很困顿,却是望着司马藉道:“公子……是江都人吗?”
“你不知道?哦,看来是以前未曾说及了。”司马藉想了想,他跟焕儿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但也从来没交心过,总是有种相敬如宾的感觉,而没有一家人的相濡以沫,倒是焕儿把他当作是依靠。
司马藉也有些累,却是让焕儿睡在床榻上,而他继续在椅子上睡觉。就在司马藉入睡之后,却被街道上的嘈杂声给吵醒。
“什么事?”司马藉只好推开门问匆忙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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