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门的主管李秀文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长相算普通,端正的五官,脸上带着一点儿不忿,连带着瞅金言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跟我来吧,”她臭着脸说。
金言才跟近了两步,她就回身堵着自己,“靠这么近干嘛?”
金言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
“你男朋友毒瘾犯了,”他说,“不想他死在船上,你还是不要让他上船工作为好,你们老板也不会愿意的。”
“哼——”李秀文恨恨地回过身,没有争辩。
员工们住的地方就不如甲板上面的客房那么爽了。
舱壁上的照明灯有点儿昏暗,与地面员工宿舍不同的是,这里很干净。
飘在海上以后,任何一点儿卫生问题都可能引起传染性疾病,这会给船上的所有人带来灾难。
在一间舱室门口,他推开舱门。
“就这里!”她没好气儿的说,“六个人一间,晚上6点准时到吧台报到,不准朝客人索要小费,除非他们自己愿意给,我会一直看着你,抓到以后一次罚小费的两倍,还有——”
她再次堵住鼻子,“把你身上的化妆品洗干净!难闻死了!”
“好的,”金言老实地回答,“还有吗?”
李秀文刻薄地看了他脸一眼,“虽然你长的不怎么样,可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不准勾搭女贵宾!要是有客人投诉你,不管在哪儿,就近把你送到岸上去!”
“这一点绝不会发生,”金言笑的突然有点儿妖娆,“我喜欢男人。”
“哎吔——”
李秀文眼睛都差点儿抽筋,一脸嫌弃地落荒而逃。
金言走进屋里。
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两边分上中下有六张床。
门口附近有一个卫生间。
他走进去,把门关上。
撩开有点儿挡主眼睛的头发,金言打开水龙头,看着洗手台上方镜子,然后把脸埋进水池里。
头发上略有点儿浅金色的颜料被洗掉了,水几乎马上就有点儿变色。
再扬起脸时,那种有点儿像东南亚人肤色的脸恢复成正常中国人的肤色,五官也由刚才的立体变得有点儿平和。
是的,这是邵乐。
化妆术是入门级的伪装易容,通过某些女性化妆品的使用,从外形上做一些改变。
邵乐的肤色偏黑,按照常理,他应该想办法让自己变的白一点儿,但是他反其道而行之,把自己弄的黑中偏灰暗,几乎远离了自己中国人的肤色。
要不是检查证件,泰语或者越南话,他也可以说上几句的。
由黑变白,这是常理,也是特工们首先要考虑的因素。
其实招数大家都明白,技术层面的东西很多人都在学校学过。
但是还是有很多的高低不同,特工也分出色和一般。
难就难在对人心的揣摩。
对自己的心,对追踪他的人的心,不同行业,不同职业的习惯和思维定式,你越了解,水平就越高,其实技术还是那些技术,不管花样怎么变,招数是差不多的,可是因为你对人心的把握足够高,你的胜算就高。
邵乐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从包里拿出化妆包,再次把刚才的妆容一点一点上完。
刚才因为走了很长一段路,出了些汗,脸上的妆有点儿花。
自愈能力极强这时候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反倒带来了一些困扰。
化妆品上的颜色和其他成份无法完全渗入皮肤深层,很快就会被排挤出来,以至于浮在表面,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得重新上妆。
“咚咚咚——”
有人砸门。
“谁在里面?”外面的人大叫着,“快出来上甲板!临检!”
临检?
这有点儿不同寻常。
所有的船员在此之前应该已经接受过海关检查,邵乐是在最后一刻,马上就要准备开船的时候才来的。
但是还是有临检?
被发现了吗?
邵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缕慌乱浮现出来,但是很快被强行压制下去。
不能慌。
还不到最糟的时候。
他平稳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气息,开门出去。
服务员们和负责船上工作的海员是分开住的。
来到走廊上,已经陆续有人从舱室里走出来,男男女女,各有不同。
有人看了一眼他,不过没怎么在意。
邵乐让过两个女服务员,走在她们后面。
“临检?都快开船了,临什么检哪?”
“谁知道,是不是为了那个什么邵乐呀?”
“电视上播的通缉犯?天哪,不会跑到这儿来吧?”
看来这些是老鸟,不只一次出海。
对于这次临检,他们同样有着类似的疑问。
“汪汪汪……”
甲板上有狗叫。
出来以后,不管是服务员还是邵乐,都吓了一跳。
码头上停着不少的警用车辆。
还有不少的人从车上跳下来,奔往各艘船上还有码头的其他方位。
甲板上还有过道里,每隔几米就站了一个黑衣人,还有制服警察。
他们用警惕的目光扫过经过的每一个船员。
邵乐跟着顿时哑火儿的船员中间,瑟缩的样子像个刚出来见世面的小弱鸡。
甲板上,何休也有点儿紧张,他反复地跟于船长低声交谈,探讨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看他不时捂着肚子的样子,好像对这次的临检也非常意外。
做为邮轮,这里是重点中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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