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有点儿郁郁寡欢地再次坐在内卡河边。.。
捷米瑞餐馆。
他总算读对了发音,这个德文单词有点儿复杂,超出了他现在的德文水平,以至于今天他特意跟‘侍’者学了两三遍才掌握。
其实这里没什么特别的,欧洲的景‘色’也不是大雷的最爱,可是他还是喜欢,要是排除那些他觉得怪里怪气的建筑,还有身边的死老外,这里有点儿像他的家,坐在河边,来一大碗炸酱面,再就着一瓣蒜,甩开腮帮子,亮出后槽牙,稀里呼噜地吃着,饭后就着半拉西瓜,欣赏河里的景‘色’,要是觉得还不消暑,那就跳进去泡一会儿,没准儿还可以‘摸’两条鱼,晚上红烧一下下酒。
可是这点儿梦想早在他没参军前好几年就全都破灭了。
很多的高楼,很多的工厂,就好像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河水变臭了,后来又多了些不知道什么味儿的东西,反正不会再有人想往里跳,甚至不会在旁边多呆一会儿。
没了这条美丽的大河做伴,过剩的‘精’力无处发泄的大雷最终选择当兵入伍……
“在想家吗?”
突然而至的问话打断了大雷的回忆,他把视线从河上挪回来。
“头儿,”大雷打了个招呼,神情有些落寞。
“现在没什么事儿了,要是想家,你就先回去吧,”邵乐微笑着,看着这个“好兄弟”,“银珠和孩子也应该很想你了。”
“还没完成不是吗?”大雷小心地问,“那些新纳粹,还有——”
“不重要了,”邵乐无所谓地摆手,“那些小杂鱼,翻不起大‘浪’来。”
“你好像变了,”大雷仔细地看着邵乐的脸,“头儿,以前你一向很谨慎的,可是现在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想是自信吧,”邵乐依旧笑着,“有的时候当你站在众生之颠的时候,凭空会多出一些自信,虽然跟我的‘性’格不符,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是自大,是源于足够的实力而产生的自信。不说这个,你点的什么菜?”
“咖喱牛‘肉’,”大雷依旧没‘精’神地说。
“嗯,好选择,”邵乐打了个响指,“嘿,服务生!”他朝着后面站在‘门’口的‘侍’者说,“一份烤猪肘!再来一杯燕麦啤酒!”
“好的,先生!”
“但愿不会太难吃,”邵乐‘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对于一个九天没有吃过一顿饭的人来说,要是食物太难吃不只会影响心情,连我的牙说不定也会拒绝咀嚼的。”
“呵呵,”大雷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话说我才想起来,往常你一顿没吃情绪就会很低‘潮’的,这回怎么那么能忍?”
“人都会变的嘛,”邵乐像变魔术一样从手里变出一个苹果,啃了大大的一口,“再说食物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少得了呢。”
“呵呵,”大雷依旧干巴巴地笑,“真是服了你,没什么能难得倒你,要是我有一天也可以像你这样潇洒多好,那是我作梦也想过的日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邵乐三两口把手里的苹果送进嘴里,口齿却很清晰地,“你也了解,我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敌人,从来没有得到片刻的放松,没发现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是个什么样子吗?那跟我后来的表现一样吗?因为牵挂太多,你能想像一个人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人,想像着自己的敌人会怎样对待她们,那天那两个特工来给我看的视频,还有这些天的新闻,想过吗大雷?要是那是我最爱的人,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大雷老实地摇头,“可是我知道我会垮掉,我太了解自己,银珠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只差一点儿就坐在地上了,就差一点儿。”
“所以我们都是胆小鬼,连自己的弱点都不敢面对,”邵乐再次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把巴旦果,这回大雷留意着,可是他再一次失败了,邵乐的手一翻一转,一把果仁就捧在左手里了。
虽然明知道那就是从‘胸’前的单肩包里翻出来的,可是就是看不清,甚至单肩包的拉链都是拉上的。
菜上来了,大雷看着那盘黄不拉叽的东西,没有丝毫胃口。
“我——”大雷拿起啤酒,又放回去了,“其实我不是正常退伍。”
“噢?”邵乐顿了一下,“更改特种部队的服役纪录可不简单。”
“是不简单,”大雷说,他拿着叉子,一下一下地叉丰眼前的牛排,眼睛都不敢看邵乐,“有个士官,是老兵,比我高半级,我们俩看不对眼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不对付,考核的时候就互相较劲,生活中也一样,教官们都认为有竞争是好事,可是我知道那不对,那不是竞争,有一回演习,两支小队,他们守,我们攻,他不知道从哪儿‘弄’的实弹,要不是当时命大,被一棵老树根绊了一下,那颗子弹正中我的头。”
“这种不对付就有点儿过了,”邵乐的菜也到了,他津津有味地分解着盘子里的猪肘,把鹰嘴豆跟‘肉’搁在一起,塞进嘴里。
“可是没有证据,”大雷已经把‘肉’朝着‘肉’馅方向努力了,“现场当时都是空包弹的炸响,除了我感觉一颗子弹从耳边飞过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声音,永远忘不了他看我的眼神儿,那不是战友该有的。”
“后来你就找机会还回去了?”邵乐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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