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爷,开什么玩笑,哪能让您这千金之躯干这粗活啊!”秦福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钟宁明白,这是老爹的信起了作用。
这些天来,秦福安好吃好喝好用的供着。
钟宁本想一开始就单刀直入,说明自己的意图。
但人心隔肚皮,这来福与自己交情并不深,照顾自己也无非是尽主仆之责。
万一这秦福安是大娘的人,要是密告朝廷,风闻奏事,岂不是要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所以,先一起吃喝玩乐拉近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但老这么吃喝,也是无聊让人不觉心中发狂。
再说那朱绮梦,看着钟宁整日无所事事,心中不免郁结:“阿宁,你若是不想帮我,就直说,不要这么吊着我!”
钟宁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丽人的头发,也知道这事不能再拖。
三天之后,钦差就要启程回京了,也难怪朱绮梦着急。
“秦叔,你就说行不行吧,我就想去军营见见世面,绝不给你添麻烦!”钟宁找到正在藤椅上迷瞪的秦福安,缓缓说道。
“宁少爷,您可别这么客气,还是叫我来福吧,你这么叫我,我心里发毛!”秦福安连忙直起了刚刚还跟烂泥巴一样的身体。
秦福安发毛是有道理的。上次钟宁叫他秦叔,还是他觐见名义家主钟岳(字二河)的时候。
秦福安答应了一声。
钟岳老爷听到后,声色俱厉骂道:你个狗奴才,不知所谓的贱东西!有些称谓可不能乱答应,我儿叫你叔是客套,你应了就是僭越!
“宁少爷,您有什么就直接吩咐老奴就行了,不要折煞老奴!”秦福安慌忙回答,叹了一口气:“哎,去就去吧,只是这事,宁少爷万不可让老爷知晓!”
“这道理我自然懂,还请秦叔放一百八十个心!”钟宁面露喜色,马上着手准备。
“宁少爷,万事保重,切莫惹出乱子!”秦福安望着送菜的队伍,伫立在行营门口。
“老张头,你们最近招新人了?”守城的士兵和为首的家丁交换了通行暗语后,接着问道。
“是啊,军爷,那个小刘子家里老娘生病,请了假,但大军一天不能没有咱这新鲜蔬果啊!”老张头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咱总不能领了官家差事,不做不是吧?”
“老张头,先把钦差大人的新鲜荔枝送过去,找几个手脚麻利的跟随我送到中军大帐,其他再慢慢卸……城门下,一个将官模样的人焦急挥了挥手。
钟宁蹙紧眉头,压低声音朝着老张头喊道:“军爷,让我去吧,我年轻力壮,腿脚麻利,正合适!”
“来来来,小心,轻拿轻放,这荔枝要是摔损伤了,坏了品相,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张老头不断提醒着。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这荔枝没有这么贵的吧?
又不是增城挂绿,一颗价值连城,能在京城最繁华的八大胡同买下一个100平的四合院。
“老张头,你们且在帐外等候,容我通报一声!”将官示意钟宁等人停止前进。
钟宁此刻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双层盖子的翡翠玉碗。
刚刚步伐太快,都没有仔细查看这玉碗,只是感到阵阵凉爽。
这是冰镇的双层碗,里层盛装水果,外层装冰保冷。
钟宁不由得骂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蕲县城外饥饿的百姓,为了保命,不惜将刚出生的婴儿换着来吃,十一二岁的可爱女儿卖给老鸨就换了三个烧饼。
而城内,这些饥民通宵排队,却一碗清澈见底的一口稀粥都喝不上。
朝廷规定必须立住筷子,否则治罪。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百姓永远是最苦的。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巴,最底层的难民更苦。
都不知道这些贪官污吏使了什么招数,就这清澈见底的稀粥,他硬是让筷子立起来了。
只见中军大帐,身穿四爪蟒袍的青年男子用清水漱了漱口,净了净细皮嫩肉的双手:"嗯,这增城挂绿果然不错,入口绵柔,核小肉多,真是极品!”
贫富差距就是这么大,穷人粗茶淡饭吃不饱,富人一顿就吃掉一栋房子。
“求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钟宁一下子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来绢布写的状纸。
“快来人!有刺客!保护王爷!”中军帐内的将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但毕竟不是低等武官,这种场面见得也不少,随即大声喝道。
“王爷,我冤枉啊!”钟宁虽然嘴巴被士兵捂住了,还是尽力喊叫。
“我不负伯牙,伯牙却因我而死!”一想到自己就要命丧黄泉,再也帮不了自己的心上人恢复官家小姐的身份。
钟宁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
“王爷,这小子并无缚鸡之力,看来是个读书人!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武将示意手下士兵不要太过为难钟宁。
武将没有读过书外的尊重。反正到了这步田地,最差不过一死。
不如输死搏一把,兴许还能有个生路。
唉,读书人真是没出息,一点血性都没有!
“且慢,本王倒想听听你有什么冤情?”郑王爷开口了。
郑王爷是皇帝叔父,由于宁王叛乱,为表忠心,也不让少年天子猜忌,他主动提出担任慰劳前线将士的钦差。
一来,伴君如伴虎,虽说战场凶险了些,但远离是非之地的漩涡中心。
忧虑和恐惧有时候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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