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把这个大小姐对付过去了。”
布兰迪轻轻擦拭脸颊的灰尘和汗水,胯下的巨马步态悠然地走在在被千百马蹄和车轮轧出的道路上。
此时,夕阳已经隐没在地平线尽头,晚霞的残余也将被夜色吞没。
“虽然多了很多复杂的成分,但至少这次的收益很可观,”布兰迪摸了摸腰间的支票,心想,“真不愧是资本家的女儿,大户真好宰,拿枪逼一下就能诈出来这么多钱。”
“至于康沃尔家的承诺……”双脚用力夹了夹马腹,布兰迪有些戏谑地想道,“对于资本家来说,就算是他的一根头发也能卖出天价,但是只有他的承诺,是绝对不会值一分钱的。”
“能不能起作用,就看这个莉莉?康沃尔够不够傻了。”
这时,布兰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请施助于老叟……老叟亦将施助于你……”
布兰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外形邋遢,衣着破烂,两眼翻白的老人拄着一根破烂兮兮的拐杖,颤巍巍地站在路边,右手端着一个小铁碗,向着过往的行人乞讨——如果真的有人的话。
布兰迪知道这个老人,在游戏里是一个疑似有预言能力的n,每当亚瑟或者约翰给予他施舍,他总会说出类似预言的话语他的话语总是有意无意地印证着人物的现状和结局。
布兰迪拍马紧赶几步,来到老人面前。老人似乎有所感应,向布兰迪展示出手上那个又脏又烂的小破碗,说:“请助老叟一助,仁慈的先生。”
“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普通的老头?还是大预言家?”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布兰迪给老人投出了一枚一美元的硬币。
“您表面光鲜,但扎根黑暗,虽身居黑暗,却心向光明,”老人颤巍巍地说,“恕老朽浅薄,无力窥视您隐在雾霭中的未来,然老朽却知,您如今为一灰一黑两条毒蛇所缠,若您行路之时回首细察,必有所得。”
“果然是莫名其妙的一堆胡言乱语啊。”布兰迪知道老人所说的东西类似偈语,但无奈自己确实不解其中之真意,最终只好道声谢,驭马离去。
巨马渐行渐远,老人仿佛目能视物一般转头望向布兰迪远去的方向,轻叹一声,喃喃道:“破局之人,终是为局所迷。已经定好的命数,想要逆转,何其难哉?碌碌百年,不过一死,不过一死而已啊……”
老人一边叹息,一边赤着一双黑黝黝的脚,缓缓走在绿草如茵的大地上,一步一步,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
瓦伦丁郊外,堡垒山附近。
铁道另一端的小镇如同一颗明星,伴随着夜幕降临缓缓明亮起来。
布兰迪远远看着这座伫立在草原之上的文明之星,只觉得夜晚的风吹起自己西服的衣摆,很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可惜,这只是一匹马,而且这个时代,没法搞马载音响,”布兰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拍了拍胯下巨马的脖子,“大骊啊,你要是一辆黑色超跑该多好,当前这意境,要是再配上一首忧郁的小曲儿,小资情调不就起来了?”
被布兰迪起名为“大骊”的漆黑夏尔马打了个响鼻,甩甩脑袋,表示自己并不太懂主人的奇言怪语。
风儿改变方向,从身后吹来,将之前吹到后面的衣摆又吹到前面,伴随风声飘到布兰迪耳畔的,还有陌生的马蹄声。
马蹄声很轻,但是与之相伴的枪械晃动的哗啦声,却透露着浓浓的恶意。
马头拨转,枪已经被平稳端在手中,世界开始变得猩红,遥远的山野中,三个在偏灰暗的猩红背景下显得格外明显的骑马人影出现在布兰迪的视野中。
枪声响起。
第一枪打穿了一个人的咽喉,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这人下意识捂住伤口跌下马,在地上抽动两下,不动了。
第二枪削掉了另一个人的半个脑壳,他胯下的马儿被枪声惊吓,不顾一切地转头就跑,它已经死透了的主人被它拖着走了十几米后才从马鞍上完全下来,绿色的草被鲜红的血液浸染出一条血色的痕迹。
第三枪则打中了最后一个人胯下的坐骑,高大的马匹轰然倒地,口鼻冒血,头骨粉碎,它的主人则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逃离。
“跑?”
布兰迪冷笑一声,刚刚放下些许的卡宾枪再度举起,可猩红的世界仅仅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不见。
“淦!”
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充斥了布兰迪的大脑,仿佛一把利斧要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劈成两半,以至于他不得不把枪放下。
但布兰迪依旧不甘心。他开始混这条道以来,就从来没有放走过一个敌人,他忍着痛苦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由于无法集中精力,只能瞄着大概的方向开枪。
六声枪响响彻草原。
布兰迪的另一只手胡乱地在马鞍袋里掏来掏去,终于摸到了蛇油瓶子的熟悉轮廓,一口蛇油下肚,他的精神立时恢复了不少。
“该死!”布兰迪不需要多看,就知道那个被打下马的家伙已经逃跑了,毕竟他只是盲打,那种情况下的准确率还不足平时的一半。
不过他觉得懊恼,并非是放过了一个可能该死的人,而是自己的死神之眼持续能力实在太差。
尽管现在布兰迪对于死神之眼的运用已经十分熟练,但是持续力差对他而言依旧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短板,想要弥补这方面的缺陷,要么在战斗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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