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心的夜来得不早不晚,只会在时针指向八点时带走西边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
瓦伦丁的史密斯菲尔德酒馆的热闹也来得不早不晚,只会在天空第一颗星辰开始璀璨时奏响第一个欢乐的音符。
每到这个时候,史密斯菲尔德酒馆就会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欢快的曲调自钢琴师的指尖蹦跳而出,就连把店面开在酒馆里的理发师都要忍不住随之舞蹈。绅士、牛仔、贵妇、妓女,这些白天里都各自分散着忙活着各自事务的人们,此刻几乎都聚集于此,有的是为了在酒精和女人之中寻找快乐,有的只是为了凭借自己的条件混口饭吃,而有的则是为了在这里耍耍德州扑克,体会一掷千金的感觉,当然,仅仅是感觉。
今天晚上,酒馆的人们都把目光聚焦在酒馆那张靠近门口右侧的赌桌上,因为在这张桌子上,正在进行一场瓦伦丁从未有过的高端赌局。
赌桌的两边,分别坐着两个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屁股粘在赌桌旁的座椅上,能够证明那些屁股的主人曾经上桌的,只有留在赌桌上的筹码和盖着牌面的扑克牌。
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戴着旧牛仔帽,身穿灰扑扑的黑色防尘风衣,脖子上胡乱地系着一条绿色领巾,脸上留着不修边幅的短须,一双小眼睛如同鹰鹫,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牌,一会儿看看坐在对面的对手,额头的汗水如雨而下。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淡金色头发、莹绿色眼眸、一身考究妥帖的新式西装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几乎把胜券在握四个字写在了脸上,他一边撩了撩自己刚刚保养过的头发,一边问道:“怎么样?还加不加注了?”
“赌注已经加到四十美元了。”一旁的一个衣着邋遢的胖子悄声对身边的同伴说。
“我在这个镇子混了好几年了,从没见过玩这么大的赌局啊。”他的同伴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诶,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桌子上的两位都是什么来头啊?”
“我tm上哪知道去,每天来买醉的人那么多,我又不是谁都认识。”
“诶,我知道那个年轻人,”这时,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加入了议论,“他今天才到的瓦伦丁,来的时候比你这个胖子还脏还臭,还拉着一车尸体。”
“他敢拉着一车尸体大摇大摆在街上走?”胖子有些惊讶。
“我亲眼见着的,”女人白了一眼这个她从来就看不上眼的男人,说,“而且啊,咱们尊贵的治安官大人对他可非常客气呢,哎呀,只是想不到,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他好好梳洗打扮后居然是这么英俊的模样,要是能和他深入交流一晚,我呀,不收钱都乐意~”
这时,赌桌上的年轻人又问道:“加不加注,说句话,就剩一张牌没开,你再拖,没意义。”
戴着绿领巾的男人似是被催得有些冒火,又似下定了决心,他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十美元纸币拍在桌上,似是为自己加油打气一般喊道:“我跟。”
“很好,”年轻人点了点头,变魔术一般从西服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十美元纸币,说,“我也跟。”
赌局从四十美元升格到了五十美元,周围人一片哗然。
德州扑克,赢家通吃,这场赌局,无论谁赢,赢家都能直接揣走一百多美元的巨款。在这个二十多美元就能换取一盎司黄金的时代,一百美元,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两方此时都不再加注,于是被二人选出来充当荷官的另一个玩家开出来最后一张牌。
此时,桌面上的公共牌分别是草花a,方片10,红桃8,方片q,黑桃k。
绿领巾男人刚想开了自己的牌,年轻人突然举起右手,说:“等一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年轻人微微一笑,看向绿领巾男人,说:“不如我们最后再加个码,你看如何?”
绿领巾男人尽管对于这场赌局的输赢已经忐忑到了极点,却不想使自己的气势低人一头,于是答道:“你还想赌什么?”
年轻人伸手摸向腰间,将一把左轮手枪拍在桌面上,这把枪做工精致,枪身雕刻着稀有的骷髅头花纹,一看便知价格非一般枪械可比。
“咱们就赌各自的配枪,怎么样?”年轻人说。
绿领巾男人的手摸上了自己配枪的枪柄,脸现犹豫之色。
“你可得考虑清楚,”年轻人再度施压,“你要是不跟,按照规则,桌上的这些可就都是我的了。”
绿领巾男人闻言,看看自己的手牌,手指摩挲了一会儿枪柄,发了狠心般地掏出枪来,狠狠拍在桌面上,震得桌子都一跳一跳的。
“我跟!”他喊道。
“那就请开牌吧。”年轻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绿领巾男人轻蔑一笑,随意地把手牌翻过来,是两张华丽丽的a,引得周围人又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三条a啊,这手牌确实可以,难怪敢赌到这个地步啊。”绝大部分的人都这么说。
年轻人看了看对方的手牌,笑了笑,似是不屑。他慢悠悠地掀开一张手牌,红桃9。
年轻人抬起头,微笑看着自己的对手,说:“想不想猜猜,我最后一张手牌是什么花色,什么数字?要是猜对了,待会儿我请你一瓶威士忌。”
“我不想猜。”绿领巾男人有些冒火。
年轻人点点头,一副夸张到极致的遗憾表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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