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顿了顿，喝了口香槟，接着讲解，“现在的鱼儿在措温布半咸的水中，还保留祖先淡水产卵的习惯，每年春夏之交，成群湟鱼逆流而上，到沙柳河、哈尔盖河、泉吉河、布哈河等支流产卵。那年我哥骑车带我去看了一回，鱼群们通过浅滩时，背鳍露出水面，像千帆竞发，非常壮观。”
“百舸争流，奋楫者先。”宋琦赞说。
花香知道，宋琦此言出自《礼记·中庸》，意思是竞争激烈，适者生存，为了生存，就要努力。用到这儿倒很贴切。
花香笑笑接着说，“鱼儿到了产卵地，每条河立马形成‘半河清水，半河鱼’的奇特景观。鱼儿产卵后又回到措温布咸水区生活。另外，措温布湖水长年低温，湟鱼生长缓慢，一年才增重一两左右。”
“花香，这些你是从课本还是课外书上知道的？”宋琦问。
“《生物》课上讲的。”花香笑着说，“上午你说你们学的科目时，我就知道我们比你们多一门《生物》课。但中招不考《生物》，所以我就没提。”
“哦。”宋琦想想，也对。《生物》中招考试不考，先不急着学，等以后再说。
“花老师，接着讲干板鱼啊。”宋琦把课堂搬到餐桌上了。
花香对宋琦喊她“花老师”，报以狠狠的一瞪眼。
“把湟鱼剖去内脏，洗净，摆在石板上晒干，就是干板鱼。”花香开始讲解，“一般做法是干板蒸鱼，就是用水把干板鱼泡软，肉质柔韧，用盐、葱蒜、胡椒面、辣椒面、花椒面等佐料，与面粉加水调为糊糊，抹在干板鱼上，蒸熟。干板蒸湟鱼体肥鱗小、肉嫩味鲜。堪称西州一绝。”
“说得我都馋了。”宋琦夸张地吧嗒吧嗒嘴，“这是上说当菜的吃法吧？那小吃呢？
“对，这是当菜的吃法。我们平常很少吃，没钱。”花香笑笑，接着讲，“我们一般都是在街上小店买一条炸的干板鱼解解馋。”
“老师想吃我给老师买，我有钱。”宋琦笑呵呵的说完，问，“老师刚讲的是干板蒸鱼，那干板炸鱼怎么做？”
这次花香对宋琦喊她不带姓的“老师”，连眼都懒得瞪。
“新鲜的湟鱼去除内脏，剖开压平，撒上胡椒面等各家均不同的秘制佐料，腌三、四个小时。”花香吃完饸饹面，把碗放一边，接着讲解，“把腌好的鱼直接放滚油里炸，炸到鱼骨酥脆、鱼肉鲜嫩出锅，撒上辣椒面、黑胡椒面等各家不同的秘制调料。吃起来辛辣鲜美，唇齿留香。”
“走吧？”宋琦见饭菜都见底了，站了起来。
“咋说走就走？”花香赶忙加快喝香槟的速度。
“被你说馋了。”宋琦笑笑，“我在经七道和纬十路上都看到有卖干板鱼的小门面，想必就是你说的小吃。咱去买几条尝尝。”
“除了西平大道，哪条路上都有卖的。不光门面有卖，推架子车、蹬三轮的都有卖。”花香喝完饮料，也站了起来。
“结帐。”宋琦对收银台招招手。
背靠酒水架柜的大姐赶忙跑了过来。
“老板去进货了，走的时候交代，不收您这桌的钱。”大姐微笑着说。
“那怎么行。”宋琦大概算了一下，两个凉菜、两个热菜、两碗面条、一碗米饭、两瓶饮料，加上潶坔燕菜，怎么也得有四十多块。
“老板让我问您，下次大概几号来？”大姐问。
“二十三号中午十二点。如果有事来不了，改时间的话，我会提前一、二天派人来说一声的。”宋琦从兜里摸出五张十块的大夏钱，递给大姐，“这五十是饭钱，不知道够不够？”
“老板交代，不能收。”大姐直摆手。
“不收，我就不来了啊。”宋琦把钱塞到大姐手里。
“那好吧。五十块，多了，我去找您钱。”大姐向收银台走去。
“不用了，二十三号来了一块算吧。”宋琦和花香出了饭店。
“齐白哥，你的钱哪来的？”花香问。
“保密。”宋琪想了想回答。
“你办的都是大事，给你钱的一定是大人物。”花香笑着问，“我猜的对不对？”
宋琦不答。
马路上车来车往，人行道上人头攒动。
宋琦站在十字路口，向瑞穗银行方向眺望。远远清晰可见一面面迎风招展的红旗，说明困虫行动仍在持续。同时也说明丁团长没有把瑞穗银行及倭国驻西州总领事馆的人全抓走。
“花香，咱们坐公交车回去？还是走着回去？”宋琦问。
“走走吧，溜溜食。”花香说。
“走。”绿灯亮起，宋琦带着花香，从斑马线上走过纬三路。
“齐白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今天吃的特别多？”花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平时吃的不多啊，是不是早上练拳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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