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谁,沈朝姝不用看也知晓,她手一放,干脆趴在桌上把头埋在双手之间,微哼一声:“别搭理我,这么些天不见你人,说好去跟爹爹讲我身体已好,今晚可以去逛街会的,结果影子都没见着。”
那人一身墨绿色雪锦长衫,俊秀挺拔,一张面相生的及其温润如玉,此时的他听闻沈朝姝的话有些无奈,却嘴角带笑,宠溺十足的看向沈朝姝,一撩衣袍坐在了沈朝姝身旁。
“姝儿,听箐竹说你心疾方才又发作了一回,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沈朝翎观察沈朝姝神色还行,才稍稍放心。
“嗯,好多了,我都习惯了,没事的。”
沈朝姝说的若无其事,作为哥哥的沈朝翎听着十分自责,也怪自己无用,找了这么些年药,也没找到能根除的。
“既然哥哥心疼我,那哥哥可以带我去街会了吧?”沈朝姝不用猜都知道自家哥哥又开始担心自责了,赶紧叉开话题。
“某人方才不还说让我别搭理吗?本来有好消息给你的,既然不想去那就算了吧。”沈朝翎作势起身要走。
刚站起,手臂就被趴着的某人扒拉住,还没开口,便听着沈朝姝委屈的声音:“不要,好哥哥,你看我都被关了几天了,好久都没有出去了,娘亲太狠了,爹爹向着娘亲,也不管我,我就只剩下你了,你可不能不管。”
说完话音一转,沈朝姝站起身凑到沈朝翎跟前,一脸好奇:“什么好消息啊?”
沈朝翎瞧了眼前小女子满脸的好奇,嘴角的笑越发憋不住,笑出了声:“你可真是....!”
“快说说嘛,嗯,哥哥好哥哥!”沈朝姝一边说还一边晃沈朝翎手臂,越晃越厉害。沈朝翎拉住她,抬起手弹了下沈朝姝的额头,对于他这个妹妹的行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某人不是还在生气吗?”
沈朝姝装傻摇了摇头,说道:“谁啊,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生好哥哥的气呢!”
沈朝翎拉着沈朝姝坐下,勾起沈朝姝因为乱晃在风中飘零的碎发挽在耳后,才缓声开口:“爹爹说了,街会可以去,但是你必须跟着我,不可再像上回如此胡闹,自己溜出去,掉进水里染了风寒,本就身体不好,也难怪爹爹关着你,如此不让人省心”。
沈朝姝想起上回溜出去,她前一世从小摔到大,可能小脑不太好,没想到再活一回,还是走不好路,那次人太多,她又好奇热闹,全被吸引过去没注意脚下,‘哐当’就掉水里去了,想起那事,沈朝姝撇撇嘴,不好意思的挠头:“知道啦,会好好跟着哥哥的,保证不乱跑!”
“就你这皮猴子,到时候晚上你想跑也跑不掉,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沈朝翎才不信她,他这个妹妹自己还是了解的很。
沈朝翎起身,摸了摸沈朝姝脑袋,温声嘱咐:“我现下得去趟宫里,皇上方才宣我进宫商议七皇子回京的事宜,皇上子嗣稀少,除了这位与皇后生的七皇子,还有清贵妃的三皇子二公主,韵妃的四公主,悦嫔的五公主之外其余的都早夭了,据说这个七皇子十岁因身体不好被送往天启山云方台养着,如今归来,身为皇上皇后唯一的儿子,定是要好好操办此次宴会,哥哥大约天黑才会回府,你先好好休息,不然晚上我还得背着你逛,我走了啊。”
交代完,沈朝翎便出了琰之阁。
“七皇子”沈朝姝喃喃自语,便唤了正在小厨房布置早膳的箐竹,“箐竹,你可知道方才哥哥口中这位七皇子?”
箐竹是虽说是三年前才伺候沈朝姝,但也是了解沈朝姝少有出府,不了解七皇子也是正常的,她憨憨一笑,娓娓道来:“小姐不了解也正常,这位七皇子可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跟小姐一样自小因为从母胎带出的天疾,但是被当时偶经的启星老人看中想收这个弟子回云方台养着,不过皇后看孩子太小自是舍不得骨肉分离,于是启星老人便给了他一瓶药,说可保他七年无虞,七年后便一定得去天启山,据说他从小天资聪颖,哪怕身体不好,也能忍着病痛,三岁习武,五岁便出口成章,七岁就可以与当朝状元论辩,九岁时,北岳国突然出兵边境,因着有启星老人给的药,他小小年纪便跟随征北大将军去了边境历练,当时我们南权兵力与北岳相差悬殊,征北大将军被敌军重创,我军伤亡惨重,一时军心散乱,这时七皇子领着军队以十万兵力与北岳二十万对战,当时才九岁的他居然以少胜多打的北岳退出了边境,签订了二十年不开战的协议,不过七皇子也被毒箭射伤,引发天疾,十岁便送去了天启山云方台养着。”
箐竹说起这个七皇子一脸的崇拜,沈朝姝却也只是当故事听着,若属实,那这个七皇子着实让人钦佩,不过眼下她的事就是好好休息,晚上好去逛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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