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必须死,朱元璋语气无比森寒:
“小王道长这是何意?”
王怀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道:
“过海还要瞒天,何况天外有天,我只能言尽于此,事后陛下自然明白。
“如果不同意,那就请哪位高明来诊治。
子时一过,陛下就拿我治罪吧。”
朱元璋环视一圈,御医就像熟透的稻谷,都低下了头。
这有威胁天子的嫌疑,王怀也是在赌,赌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朱元璋陷入了沉思。
瞒天过海?
天外有天?
难不成他在暗示天机?
如果是寻常人说这种玄之又玄的话,早就给他个文字狱,推下去砍了。
但王怀不一样,有治好燕王的前车之鉴,有言出必中的先见之明。
朱元璋现在,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转头看着朱标,朱元璋握住了他的手掌,轻声道:
“标儿,咱不会让你死。”
“哪怕死了,咱也会让你再活过来。”
“你还要继承江山,开创盛世。”
朱元璋语气柔和,好像怕惊扰了朱标。
也不知是在安慰朱标,还是在安慰自己。
哪怕王怀说有办法让朱死而复生,但是否能成功,还是未知数。
眼睁睁的看着亲人逝去,尤其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滋味,是把心放在锅里煎,不放油。
“皇爷爷…….”朱允炆还想再说些什么。
“照张小道长说的做!”
“你莫非不想看到标儿起死回生么?”
朱元璋头也不回,嗓音冷峻。
他还从未对皇孙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朱允炆吓坏了,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看着王怀的目光中怒意更甚。
此人究竟给英明神武的皇爷爷灌了什么mí_hún汤?
什么起死回生,简直荒唐!
待会父亲活不过来,一定要谏言处置王怀!
如果真活了过来,更留他不得。
随着时间流逝。
朱标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呼吸也越来越弱不可闻。
朱元璋将他的手握着,却怎么也握不暖那份冰凉。
整个牢房内一片死寂。
感受着朱元璋的悲切和哀悸,似乎是过了几息,又似乎是过了几年。
李御医沉沉一叹,哀声道:
“陛下,太子爷呼吸绝,心跳止....已经殡天了...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丙子。”
“而且,心脉已经全断了。”
他行医多年,能够理解朱元璋的心情。
但作为医者,他更知道,人已死,且心脉齐断,是真正的油尽灯枯,世上绝没有人能有力回天。
“陛下节哀!”
“陛下节哀!”
御医们整整齐齐跪了一片。
朱允炆也压抑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只有朱元璋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阴沉的看向了王怀。
“时辰到了!”
“陛下,退开!”
在朱标气息完全消失的时刻,王怀将他扶着坐起。
再盘腿坐下,右手覆在他头顶,掌心贴上天灵穴,左手握住他右脚掌,掌心贴住涌泉穴。
分别渡入一热一寒两股真气,沿奇经八脉,十二经络运行周身。
又往四肢百骸发散——撒开了网。
将他体内的至寒和至热毒素,分别以至刚和至柔的相反真气,吸纳殆尽,收归自己掌内。
最后释放之前藏在朱标绛宫的精气神,再引先天真气续接心脉,和让破败的经脉重生。
开始是自己涌泉奇寒,天灵发热,后来天灵以下的经脉热极而反,感觉一阵寒冷。
涌泉穴则相反,寒极而热,朱标的经脉开始脱胎换骨,像长蛇蜕皮。
随着时间的推移,照进诏狱的月光换成了阳光。
王怀头顶白雾缭绕,浑身冷热交替......
才将朱标断开的心脉,精准无虞的接上。
“呼.....”
就要坚持不住的王怀,长长吁了一口气。
轻轻放下朱标。
才看见皇帝不睡,在场没有一人敢离去。
都像盯着烧烤架上的串串,齐齐看向朱标的躯体。
似乎等撸了串,好回家睡一觉。
“这是好了吗?”
朱元璋心提到嗓门说着,又抓起医博士双肩,迫不及待道:
“快给咱看看,标儿怎样了?“
“活过来了么?是不是标儿回来了?”
医博士本来就年迈,被一摇晃,有点招架不住道:
“陛下稍安,老臣的骨头,要散架了。”
但他语气没有埋怨,难以置信中,还有点期盼。
死人诊活,是传说中的事情,他活了大把年纪,从没见过。
被放开后,他径直走到朱标面前。
先是小心翼翼的翻开朱标的眼睑,又试了鼻息。
惊疑涌上了李御医的面孔。
他还有些不可置信。
又不信邪似的搭上了朱标的脉门。
闭眼仔细感受一番,李御医差点将自己的胡须揪断。
“这...这这...”
“怎么可能?”
“奇了怪了......”
医博士口中碎碎念着,一脸的怀疑人生。
行医数十载,他现在感觉自己见鬼了。
“到底如何,你倒是给咱说清楚!”
朱元璋从来没有此刻着急。
现在肝火正旺,偏偏医博士还神神叨叨的。
听到呵斥,医博士才缓过神,站起身来难以置信道:
“回陛下,太子爷之前本已经殡天......但现在....”
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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