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贵总督劳崇光赤落落的摘桃子行为,昆明前线清军将领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于是同治八年9月20日,在总督大人的英明领导下,以云南布政使岑毓英、提督马如龙为首指挥清军合攻江右馆,叛军总理内阁大监军杨崇章被俘,扬威大都督蔡廷栋、大司徒安文义退守棉花行。
提督马如龙亲临喊话,要求叛军首领“自相擒献”。在清军的强大兵力威逼下,蔡廷栋竟将安文义卖给了清军,向城外清军屈膝投降。
江右馆失守后,昆明城北马村和城西土堆更加孤立。亲临前线指挥的劳大总督大喜,立即命令云南清军加强攻势。9月21日夜驻守马村的叛军大司勋米映山,眼见情势不妙当即率五千名叛军冒雨突围,转移城西土堆与大司政刘诚率领的两千叛军共同坚守,形势岌岌可危。
至此,昆明东、南、北三面叛军阵地完全丢失,元谋、易门、大姚、广通、安宁等地也已失守,尽管城西土堆仍由叛军一部坚守(12月1日失守),但其后路已被切断,对省城昆明不再有多大威胁。
这样,滇西回民叛军从16年开始的东征就彻底失败了。
东征昆明是杜文秀集团兴起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也是云南以回民为主体的包括汉、彝各族姓在内的反清战争的最高峰。它的失败不仅严重挫伤了回民叛军的抗争斗志,同时也让叛军的实力严重缩水从攻转首。
昆明之围顿解,领导了此次解围战斗的云贵总督劳崇光洋洋得意,第一时间上奏朝廷报捷,将这份挫败叛军的功劳牢牢抓在手里。
显然这厮高兴得太早,没等其入驻昆明指挥手下清军扑叛军老巢大理,便等到了从两广赶来的信使。
“不知吴督台有何见教?”
尽管心中发虚,极不情愿与两广总督吴可碰面,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也不好避而不见惹人笑话。
“回督台的话,我家大人有书信一封,督台看过自然明了!”
两广使者来之前已经受了嘱咐,也没客气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微屈身双手呈送至劳大总督跟前。
“什么,吴督台竟要韵云贵清军出兵安南边境?”
尽管心中早有不妙之感,但看到信中所言扔免不了大惊失色。
拿着薄薄信纸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吴可混蛋,真会给爷爷找麻烦!
“是的督台大人,法国人狼子野心目前已出兵安南,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坚决不能给他们插手安南内务的机会!”两广使者没有理会劳大总督近乎失态的神情,只是拱手沉稳道。
“可是大理叛军还未清剿干净,云南清军很难抽得出太多兵力……”
心中涌起丝丝苦涩,尼玛不就抢了吴可你老丈人的为止么,又没有杀人放火用得着这么狠,非得把他拖入安南的泥潭才肯甘心?
“督台大人!”
两广使者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目光炯炯的盯住劳大总督,沉声道“法国人都已经冲到云南边境了,督台大人要是再不行动起来,要是法国人以为云南清军不敢跟他们动手,得陇望蜀之下把手伸向云南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
劳崇光摇头表示不信,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要知道就在他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同治五年,法国人便派遣了一个以海军中校特格拉莱和上尉安邺为首的调查团,溯湄公河及其上游澜沧江而上,进入大清云南地区。
他们发现澜沧江滩多流急,不宜航行,而越南北方的红河及其上游元江的航行条件要好得多,便建议法国政府占领北圻。为了营造声势他们甚至在报纸上公开鼓吹“法国必须占领北圻,因为它是一个理想的军事基地,由于有了这个基地,一旦欧洲各强国企图瓜分中国时,我们将是最先在中国腹地的人。”
当时两广总督吴可变写信提醒,要求劳大总督派出人手将法国人驱逐出境,结果劳大总督因为担心法国人出现激烈反应并没有答应,只是心中郁闷到不行为什么他刚一上任便碰到这样的糊糊事儿。
当然,他心中未尝没有吴可题大做的想法,觉得他的手未免伸得太长,安南国的事儿是你一两广总督该管的么?
因为这事,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劳大总督在吴可跟前本就心虚,根本就不愿意与两广官场又任何牵连。
结果,法国人的行动狠狠扇了他一记响亮耳光。
次年也就是16年,法军又攻占了永隆、昭笃、河仙三省,控制了湄公河三角洲。
法国人这一手,接捅到了云南的肺管子处,让云南官民好一阵心惊胆战,生怕法国佬得陇望蜀一举冲出湄公河把手伸向云南境内。
这时劳大总督就是想要后悔也迟了,云南的平叛形势出现重大变故,清军在围剿大理叛军的过程中频吃败仗,结果却培养出一个强大的叛军集团。
不等劳大总督反应过来,大理叛军反客为主发动了声势浩大的东征。
手忙脚乱的布置防线,可惜云南清军太不给力,一败再败叛军气势如虹真有一口气打到昆明的架势。这时候保命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理会安南那边的破事,劳大总督很干脆的‘转进’了。
之后两年云南境内战乱不断,不要出兵囤驻安南边境,就是想要保住省城昆明都是件难事。于是随着战斗激烈程不断加剧,他也渐渐将之前对法国人的担忧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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