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见柏锐心情不好,道:“相公先回房歇歇吧。”说罢扶着柏锐回房,给他脱靴除褂,拿着扇子扇去暑气,柏锐才睡去,直睡了两个时辰,才醒过来,喝了如玉递过来的茶水,半坐起来道:“如意和月儿还没回来?”
如玉摇了摇头,问道:“我看桌子上还有个盒子,就给你带到里屋来了。”
柏锐道:“看着这盒子就来气,放到一边去,赶明儿我问清楚了这几个官的住处,给他们送回去。”
如玉道:“什么物事,让你这么生气。”
柏锐道:“一个破镯子,又不是什么宝贝。”
如玉打开拿起来道:“看着样子也普通,还不如家里面的成色好。”说着在自己手腕上试了试。
柏锐道:“成色虽然不是绝品,但却大有文章,玉里面的沁色不普通,单单那一只凤凰就能让这镯子的身价翻上几十倍。”
如玉摘下来看了看,道:“确实如此,这儿还刻有几个字,你看看上面刻着的是什么。”
柏锐不耐烦的道:“收了吧,不是咱的东西,看它做什么。”
如玉依言放好,道:“大姐怕是要留夫人他们在那里吃晚饭了,真希望他们快些回来,好久都没见怀景了。”
柏锐道:“不知大姐是不是又在恼火我没有赴约,真是的,今天都不知道陪这几个人在这干了些什么,浪费时间。”
如玉笑道:“相公要嫌烦闷,我跳舞给你解闷,就是如意姐不在,没人弹曲子。”
柏锐拍了拍如玉笑道:“没有曲子也是一乐,晚上舞吧,更是一乐。”
如玉娇媚的笑了笑,见柏锐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听柏锐说道:“还有半个多时辰天就要黑了,屋里闷气,走,我们出去逛逛,消磨一下时间。”
出门时刚好碰见赶回来的曾在石,柏锐道:“曾大哥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曾在石道:“九爷府里出来个人传柏夫人的话,吩咐说两位夫人,公子和小姐要在里面住几天,让东家想去哪就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柏锐吐了吐舌头道:“唉,大姐又生我气了。”
如玉道:“要不相公现在去吧,保不齐大姐见到你气就消了呢。”
柏锐道:“你不是说王府规矩大么,是真的,进了酉时就不许男子入三进了,你看这天都酉时中刻了,去了也白去,还是明天再去负荆请罪吧。”
如玉也就不在多言,她好像很期待能与柏锐单独相处出去逛逛,并且也十分珍惜这短短的时光,一路上哼着柏锐听不懂的小调,遇见吃食等着柏锐给她付钱,进到茶馆看人耍把式,倚着柏锐的胳膊拍手,进到戏院又先用怀里雪白的手绢给柏锐擦拭椅子,送上来的糕点等着柏锐喂她吃。
两人逛到天已深黑方回,如玉十分高兴,提着吃剩下的点心,小女孩儿似的脚尖踢着鞋尖跟着,一到房间就拧毛巾给柏锐擦拭,又给柏锐泡了茶打水洗了脚,安顿好柏锐,自己卸去了头上的发钗,收拾好了到床边看着柏锐傻笑。
柏锐笑道:“玉儿你怎么这么高兴。”
如玉扑在柏锐怀里,眼圈微红,道:“谢谢你,相公,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我,小时候我就幻想着和我心爱的人一起吃饭逛街聊天,就是大伯卖了我以后,我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时间里,也幻想着有今天的情景,真的做梦都能梦到,后面到了缀霞馆,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奢望了,没想到遇到了你。”然后在柏锐的怀里躺着看着床榻顶道:“就算是现在死了也只得了。”
柏锐道:“什么死了活着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以前我不太懂你的心思,以后有时间我常带你一个人出来。”
如玉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够了,这就够了,相公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柏锐捋了捋她额头上的秀发道:“什么都行,你说。”
如玉道:“等我死了,不进柏家的祖坟,好么?”
柏锐道:“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如玉道:“相公一定要答应我,不论为什么,我都是一个不干净的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我不想辱没你的祖宗,不想九泉之下让你的祖先不安宁,就把我葬回宁波,哪里来的还回哪去。”说着泪滴滚滚而落,又哼起了她儿时记得的民谣:“外婆摘枇杷,看见人客格格笑,又端矮凳又倒茶。糖一包,果一包,还有三块黄年糕……”唱完坐直身子,由着身上薄纱滑落。
二日一早,柏锐还在睡,一群凶恶的衙役一脚踹开了门,惊的在一旁固定发髻的如玉将发钗掉到了地上,衙役们二话不说就开始翻腾,不用一会儿就兴奋的喊了一声:“找到了。”
头子取出一看道:“就是这个,把他给我带走。”
两名衙役不理柏锐争辩,一把就将他拽下床榻,柏锐大喊:“为什么抓我?”
带头的拿着那个镯子道:“没看见嘛,上面写着龙驹凤雏,鸿案相庄,赐瓜尔佳氏,康熙三十四年五月。”
柏锐细细一瞧果然见内侧有一小行字刻画在里面,这下还有什么好说都怪自己一时不慎着了几个人的道。
原来这瓜尔佳氏是正白旗都统、福州将军石文炳之女,他们家族居苏完部,姓瓜尔佳氏,祖父移居辽东后,以‘石’为姓,因功曾被封为少保兼太子少保,两朝的功臣,加之各种联姻,石文炳与当今皇上是堂表兄弟关系。。
而他的三个女儿其中之一就被康熙皇帝选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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