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三郡虽小,但它分属江左与中原之间,其中,淮南与中原仅仅隔了条淮河相对……至于江左,与三郡联系紧密,淮南郡与卢江郡多处位置,在乱世之下,都是由越国控制,故而从情理上讲,与江左还是更为密切。
“难怪……”
她忽然恍然大悟,若说淮南三郡是被隔绝的,又为何会在这时候出现疠病呢?况且疠病出现在淮南,江左那边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动静?
想到这里,她心里越发笃定,当即让曲芷芸去卫戍大营叫夏平朗过来。
大约半刻钟后,这才瞧见夏平朗匆匆而来,弯腰抱拳,“军师有何吩咐?”
陆昭漪双眸依然还盯着舆图,沉声问道:“影风最近还没传来历阳与阜陵的消息吗?”
这两个地方,靠近濡须口,此处渡口,是江左各郡与卢江郡联系最密切的地方,如今的情况,她不相信,江左一点动静也没用。
听罢,夏平朗脸色顿时沉重下来,摇头:“尚未曾收到丝毫消息。”
闻听此言,陆昭漪顿觉烦躁,忍不住将手里舆图摔到一边:“告诉影风,让他查一下丹阳郡与越郡扎根的士族,是哪几家,必须尽快回报给我!”
“是。”
丹阳郡与越郡,都处于江左地界,与卢江郡和淮南郡的关系最为密切。
“另外,再让他调派一队人,沿江寻找踪迹,若遇见什么异常之人,务必拿下盘问清楚!”
“是。”
陆昭漪冷哼一声,继续看舆图。
她已经预料到,这场瘟疫,恐怕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只希望,她的猜测没错吧!
夏平朗离开之后,陆昭漪眉宇间带上忧虑,长长的出了口气。如今,事关淮南三郡的安危存亡,就算是她,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管怎样,只要找到解决办法,或许就能避免一场灾难。
她刚想准备放松一下,外面的曲芷芸又是一副着急忙慌的神色,“韩将军忽然带一小队人马回来了,此刻就在卫戍大营。”
陵武军的副统领韩鹤,他应是在两郡之间盘查,为何如此紧急地赶回来?
“走,随我一起去。”
陆昭漪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些话,她的内心,竟然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难以描述的征兆。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马车,急速赶往军营,当来到卫戍营外一里,远远地便瞧见一行人正在牵马进去。
“韩将军!”陆昭漪探头,连忙喊了一声。
那位三十岁左右的白衣将军,瞧见马车狂奔,就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同伴,自己迎了过去。
“正好,韩某也想等会儿去寻陆娘子,没想到是陆娘子沉不住气,先一步来找我了?”
韩鹤笑得很爽朗,一袭白袍,姿颜雄伟,实际却是一个十分谨慎之人。
说话间,陆昭漪跳下马车,连忙来到近前,“韩将军因何突然回来,可是郡界之处有何异样?”
“没有,没有。”韩鹤罢手,“只是受了太尉之命,要与陆娘子送信,本想休息一番再去送信,正好你来了。”
说着,他就从怀中取出信,递了过去。
转眸间,似乎瞧了眼马车上的另一个人,不禁诧异,“曲娘子,怎么也跟这陆娘子来此了?”
由于先前在夏口关,曲芷芸一直躲在马车里,故而没相见,之后又分道扬镳。
看他脸色的惊诧,想来这两人似乎认识?
“哦,陆娘子有所不知。”韩鹤出声解释,“数月前,韩某回河北老家祭祀,刚好就遇见巨鹿的曲夫子,而且我们性情相投,为此还加入了飘雪楼。”
“而这位曲娘子,也是由曲夫子引荐下匆匆见过一面。”
加入飘雪楼?
陆昭漪忍不住想笑,又觉得有些讽刺。
要说,第五琅琊手下最得意的一员大将,便属眼前的白衣将军,没成想,竟然这般干脆的加入了飘雪楼。
而她也有发现,这位韩将军双眸丝毫不带打转的,紧紧地盯着自己身后曲芷芸,眼神之中,似有些不同。
“韩将军!”
她一声呼喊,立即打断了韩鹤呆望的眼神。
一撇头,韩鹤俯首赔罪,“曲娘子、陆娘子,韩某失礼了。”
“只是,我当初记得曲娘子说,想要去洛京陪着楼主,为何会在此处?”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似思虑了稍会,又表现出大为惊讶的神色。
“该不会……”他指着陆昭漪,眼眶中尽是震惊之色。
“就如你猜想的那样!”曲芷芸故弄玄虚地说。
陆昭漪便是飘雪楼主,既然韩鹤加入了飘雪楼,而她也不打算瞒着此人。
只是,将来此事公布,她又不知如何去面对第五琅琊。
既如此,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三人便走得远一些,来商讨事宜。
韩鹤先一步远去。
就当曲芷芸噘着嘴,准备跟过去时,陆昭漪则一脸坏笑,将她拉回来,附耳,“似乎,韩将军对你有意,你倒是可以考虑……”
一听,曲芷芸当即甩了脸色,“别乱点鸳鸯,他那么老,再长几岁都能当我爹了。”说完,气鼓鼓地远走。
“韩将军,不妨说说,现在郡界那边的情况?”
三人一同在军营外散步,边走边说,而陆昭漪则是低头瞧着第五的书信,面色越来越凝重。
随着淮南三郡疠病愈演愈烈,整个天下,人尽皆知,越来越多的良医,前赴后继赶入灾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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