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影灵、影雪立即架起军棍,将她挡住。
“夫人不可!”苏常慌张阻止,将妻子再次拥入怀中。
他露着怀疑的目光,瞧了瞧这位姨妹,便转头吩咐廷正薛兆,“去隔壁太尉府,去请我阿父回来。”
薛兆应答,还没走两步,就见一个身影走来。
“不用了,老夫已经回来了。”
见此人,苏常和陆昭婉纷纷迎上去。
“是儿子打扰阿父雅兴了。”
回来的,正是相国公苏遥。
他罢了罢手,看向苏常夫妇与陆昭漪,“方才动静那么大,在太尉府就听见响动。不过,也算不上打扰,是第五先生让我回来的。”
见到苏公,陆昭漪表情立刻严肃,恭恭敬敬地福身见礼,“翁伯!”
苏遥,曾为前朝相国,之后为武公筹谋大事,常年粮草军马供应,居功至伟。
在隔江之战时,她隔着帷帐见过苏公一眼。
而她心中,对此人的敬重,不比对武公差多少。
如今天下统一,苏公辞官赋闲,也仍心系天下。
“七娘啊!”苏公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你来此所为何事,我也听第五说到过。”
他顿了顿,神色之中略有敬佩,“只是我没想到,你身为女子,也如此心系百姓,可谓是女中豪杰。”
“君舅。”陆昭婉立刻打断,匆忙喊道,“儿媳无意对君舅无礼,只是我这七妹,枉顾人伦,竟然带人在廷尉府外叫嚣,您千万不要饶过她。”
没等苏公开口,陆昭漪坦然道,“此事却是女妹做的不对。女妹也知,治疠配方,防治物资与郎中,皆是翁伯所揽。”
她一顿,转而言语尖锐,“但女妹此次所为,皆冲着阿姊而来。”
陆昭婉一听,浑然一惊。
而苏公与苏常则是一脸茫然不解。
见陆昭漪正要继续说话,她慌张地阻止,“你莫要抹黑我。”
“是不是抹黑,苏公大可找来月初时,陪同阿姊的随从,问问清楚即可。”
这让苏公与苏常更为不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七娘,你与老夫说清楚点。”
随后,陆昭漪便将当日,陆昭婉领着打手,携带刑棍威胁之事说了出来。
“翁伯,姊婿,我阿姊虽有些不道,但毕竟是苏家媳妇,可莫要怪罪啊!”
听完,苏家父子低头沉思不语。
方才,陆昭婉叫嚣着苏公处置陆昭漪,可陆昭漪指责后反而求情,两人的品行一下就对比了出来。
一时平静。
这陆昭婉也非愚蠢之人,立马在丈夫面前跪下,湿眼涕泪,“夫君还请原谅我,当时七妹她吓病我大父,妇也是气不过,才上门惩戒,妇也不该偷取廷尉府刑棍。”
说着说着,她竟然真的就涕泪不止。
“好了。”苏公叹息,“此事虽做的不妥,但也只是家里人知道,没传扬出。”
苏常向父亲拱手,转而轻轻扶起妻子,声音低缓,“夫人,既然阿父这般说,就辛苦一些,在祠堂闭门两日,白天要处理公务,晚上我去祠堂陪你。”
瞧着这一对夫妻,感情深厚,陆昭漪鼻头一酸,真是感动。
不过,陆昭漪也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陆家的荣辱,与她关系重大。
这是昨日显阳殿上,她深刻的体会。
纵使她想要改变世界又如何?
当下还是一个士族门阀的时代,没有士族为依托,终究还是空中楼阁。
所以,她已然变得温和许多,不打算与陆家彻底决绝,故而也卖了面子给苏家。
想到这,她冲着苏常夫妇喊了声,“姊婿不如带阿姊下去吧?女妹要与翁伯商议一些事。”
苏公闻此,冲儿子儿媳点点头,便让他们退下。
“七娘子,是为淮南郡之事,要与老夫说道说道?”
见他们已走,苏公直接开门见山。
“正是!”陆昭漪眨巴眼睛,笑了笑,“淮南郡此次疠病之事,翁伯如何得知的?”
“自然是我大儿子传信过来的。”苏公淡淡道,“你也知道,敏郎现为卢江郡太守,而事发的成德县,与卢江郡咫尺之隔。”
苏公轻叹,继续说,“他们已然在做防疠之举。今日,地方奏疏,应当就要送到京城了。”
听完之后,陆昭漪垂眸思索,久久不能平静,看来事态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那翁伯有何打算?”
苏公抚须直叹,“北扬州三郡,已封锁通往各地的要道、关隘,江左的渡船也严禁北渡。淮南,已是整戈待旦,就等洛京的援助了。”
治疠,必然先要切断各地的往来,建病坊,杜绝病患与常人之接触,再对病患实施救治,此乃前朝历经百年的大疠后,总结出的唯一可行之法。
如今,淮南三郡中,就属淮南郡的情况最为严重。
其次是安风郡,基本靠近在寿椿县一带。
卢江郡最晚发生,也是归功于苏敏的提前部署,故而相对稳定许多。
最晚今夜,夏裴一旦收到奏疏,便会立刻召集群臣入朝堂。
“翁伯。”陆昭漪抬头,忍不住要开口请求,却被苏公连忙拦下。
“七娘子不必多说,老夫知道你的意思,若陛下派你前往治疠,今日那些屯进来的配方草药物资,自会拱手相送。”
陆昭漪摇头,“我知翁伯心意,但我所求之事,是另一件。”
“哦?”苏公微愣。
“还请翁伯动用朝中的关系,让他们在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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