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甄仁义目光灼灼,嘴角带笑。
“老夫为人师长,自然言必信,行必果,岂会诓骗于你?只要你能证明这位淮南诗君名副其实,我就赔礼道歉。”水溪说得冠冕堂皇,但心中想的却是,不论你怎么证明,我自一口否定,看你能奈我何。
然而,甄仁义却是自信满满,道:“前些时日,我和陈兄等人,一同渡过淮河,前往淮南求学。”
“当时的淮河两岸,万籁俱静,天寒地冻。”
“恩师听闻之后,当场便作诗一首,赠送于我。”
“然而这首诗,因为是恩师所赠之物,所以并未在文坛内部流传。”
“但我们却都可以证明,此乃恩师所作。”
水溪听闻此言,眉头一皱,觉着有些不对劲,于是询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便以寒冬腊月的淮河为题,在场诸位,若是谁能作出一首超过恩师的佳作。我甄仁义立刻就走,并承认你水溪之才。”
“如若不然,你就给家师道歉!”
闻言,水溪都愣住了。
原本的忧虑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忍耐的愉悦。
甚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然,自然!你这决定,老朽绝无异议。”
在场众人,看见这一幕,也是忍不住频频皱眉。
“仁义此话,未免有些过于张扬。”
“何止是过于张扬,简直是嚣张得无边无际。”
“在场所有人?岂不是也包括五柳先生?”
“那淮南诗君,纵使名声再大,如何比得过五柳先生?”
“仁义说出这等话,岂不是早已立于败地?还有何好说的。”
五柳先生闻言,也是眉头一皱。虽说他也觉得水溪这般张扬有些不妥,但甄仁义都点名了要用那位淮南诗君的佳作和在场所有人都比试一番。
那这所有人里面,自然也就包括他。
而以他的秉性,却是做不出相让之举。
所以,今日之事,甄仁义怕是要颜面扫地了。
甚至还连累了那淮南诗君,当真是莽撞至极。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对甄仁义不抱有希望。
只有陈楚歌,一言不发,只是嘴角带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下一刻,甄仁义再度开口了。
“此首诗,名为《淮南雪·赠仁义》还请诸位品鉴。”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轰!
短短四句话,不过二十个字。
说完之后,现场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可谓鸦雀无声。
周遭众人,不乏江南的文坛名宿,可此刻面对这首《淮南雪·赠仁义》却无一例外,哑口无言。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高台之上的五柳先生。
若是说在场众人中,有谁能写出这等绝佳诗篇的,怕是也只有五柳先生了。
可,即便是五柳先生,也依旧是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水溪见状,心中大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可能?
那可是五柳先生!
我江南文坛魁首!
那淮南诗君虽说名望甚大,但却从未有人说过,其是淮南文坛魁首。
所以,这首诗怎么可能难倒五柳先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此处,水溪心中略微宽慰了几分。
可随后,五柳先生说出来的话,却叫其彻底绝望。
只见五柳先生苦思良久,终究是摇了摇头,道:“我做不出来。”
轰!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五柳先生可不只是江南文坛魁首,哪怕在整个大乾文坛,也是声名斐然。
他是成名多年的大儒!
而淮南诗君,才成名多久?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可现在,五柳先生竟然当面承认自己不如那淮南诗君,作不出与之相媲美的诗词。
这当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敢问那淮南诗君,是花了多少时日,才作出这等诗篇?”
甄仁义闻言,摇了摇头,道:“未曾有多少时日,片刻而已。”
轰!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只觉得心灵又遭受了一次暴击。
就连五柳先生,也有些呆滞。
“片……片刻而已?”
良久之后,复而感慨道:“淮南诗君,当有大才矣。”
此言一出,水溪瞬间慌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甄仁义便调转矛头,向他说道:“水溪先生,如今事实已定,你是否该兑现承诺了?”
闻言,水溪只觉一股羞愧之意,径直涌上心头。
霎时间,脸色便通红起来,看了看周遭,想要逃离。
甄仁义和陈楚歌却死死地看着他,似乎堵死了他的去路。
无可奈何,其只能通红着脸,咬牙切齿道:“老朽承认,淮南诗君有大才。”
甄仁义听完,顿时露出疑惑表情,问道:“就这?”
“水溪先生,我们约好的是你要赔礼道歉。”
“承恩我恩师才华,这算哪门子赔礼道歉?”
“你莫非是要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在文坛,言而无信这个帽子可不要太大。
所以哪怕水溪再怎么不甘,也只好收敛心中脾气,咬牙切齿地重新说了一遍:“老朽承认,淮南诗君有大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配与之相比。”
“你可满意了?”
面对水溪双眸通红的质问,甄仁义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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