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姝气得眼睛都红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一踱脚,迈进传送域门,连头都没回就走了。
不到一刻钟,妖圣赶了过来。她见到包谷立在传送域门前眼红、鼻子红的,似乎是哭过,又朝紫天君看去,再扫视一圈周围,不禁皱了皱眉头,问:“好端端的怎么了?”
玉宓轻轻摇了摇头,沉沉地叹了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玉剑鸣又气又好笑地说道:“宗主和宗主弟子们认定我们图谋宗主之位,要清理门户。”
妖圣的视线落在紫天君面前的那堆成山丘的身份令牌,又将视线落在这满地杂夹着尸体零残的战舰残核碎片上,再看看围聚在紫天君身旁的那些宗主弟子,低叹一声,替包谷拭了没干的泪渍说道:“有什么好伤心的?不过是人各有志和人的私心作祟罢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一心为着宗门,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有那勇气和实力出去闯出去拼。包谷,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不一样,你不能也没办法去要求他们和你一样。”
包谷的心里难受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妖圣又说道:“这样的事在修仙界、在人族中每天都在发生,不同的是以前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今天落在了你身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去怨恨或为此感到伤心,没必要,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对或错,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自有他们自己承担后果。”
包谷叫道:“那是师公,这是玄天宗!”
妖圣说道:“可是你们已经不再是一路人,玄天宗也不再是你的栖身之所,你为何要让自己为一些与你不是一路人所羁绊?这是玄天宗,这里值得你留恋和珍惜的已经随你一起离开,你还有何不满?”
包谷一顿,她的心里忽然好受许多,轻松许多。
妖圣叹道:“包谷,每个人追求、选择的路不一样,若能够聚在一起有共同追求目标的,那便是一份非常难得的缘份,但缘聚缘散,不是我们能够强求的,明白么?修仙,修心,修道,今日你所面临的只是这条路上的一点小波折,是你生命中的一点小波折而已。”
包谷点头“嗯”了声,说:“我明白了,谢谢圣姨。”
妖圣叹了句:“他终是你的师公。”说罢,转身上前几步,来到紫天君的身旁,略微欠了欠身,说道:“紫宗主,一直以来,在下承蒙宗主照拂,不胜感激。现今砍帮筹备破界域门,在下实乃分身乏术,加之包谷为我弟子,她闹出此事,在下无颜再留在玄天宗,特向宗主请辞。”说完,取出客卿长老的身份腰牌双手奉到紫天君的面前。
紫天君问道:“你也要走?”
妖圣说道:“姝儿是我道侣,包谷是我弟子,她们是我的牵挂之所在,她们在哪,我在哪。”她的话音一顿,道了句“您保重。”欠身行了一礼,便踏上传送域门径直离去。
连妖圣长老都走了!
如果说玄天宗弟子对于离开玄天宗五百多年的包谷没有什么感觉,那么妖圣的离开对玄天宗的弟子来说只如玄天宗这座大山都瞬间塌了一半似的。一直以来留在玄天宗炼出完美品质丹药、甚至是许多修仙界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宝丹的妖圣则是德高望重到令人仰视、只有满心敬祟的高度,每个人都对这位妖圣长老有过耳闻,多少人因她炼制的丹药冲破修行瓶颈,多少弟子因她的丹药得以救回性命,每年又有多少修仙界的名宿来玄天宗求妖圣的宝丹。她虽是妖,但对修仙界中的人来说,则更是位济世为怀的医国圣手、名宿。
妖圣的离开、她对包谷的支持,何偿不是对宗主的指责?
又有一些犹豫的人在见到妖圣离开后,终于不再犹豫,跟着离开。
以灵云峰为首的二十六峰脉、加上妖圣、紫云姝、玉宓的离开,给玄天宗的打击不可谓不沉重。他们一走,玄天宗只剩下紫天君、风奕、陈钰三位洞玄期的修仙者——其中,风奕临踏进渡劫期仅半步,这半步已经二百年无法突破,半步之差,与渡劫期便是天壤之别。
三位洞玄期修仙者在这样的修仙界是根本不够撑起一个势力宗门的。
许多出去历练过,有过见识的弟子忧心忡忡。
更多的弟子对未来的忧虑远没有妖圣的离开说明这事是不是宗主错了和以后是不是丹药要少了许多来得深。他们从几岁便进了山门,从小生长在玄天宗没有离开过,对于外界、对于这修仙界到底是何模样,只能从师门长辈或师兄弟口中得知。他们的师傅或师兄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咱们峰主的修行境界在化神期,踏进修仙界连屁都算不上!”来打自家师傅的脸。因自家师傅和灵云峰不对盘,提到灵云峰那也只能含糊地说“灵云峰的弟子在外面凶悍得很”,或“少宗主被人追杀了几万里,后来渡雷劫时拉着对方一起渡劫把对方害死才脱了身”,“灵云峰以前出了个叫包谷的,建了个砍帮,开的砍帮客栈遍布修仙界,不过她五百年前就诓着当时为祸天下的魃一起放逐虚空,估计是回不来了,现在的砍帮被左使、右使和财使掌控,咱们的少宗主是砍帮名义上的执令使,其实混得比在玄天宗当个少宗主都还不如。”
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也无从分辩什么,自然就是原地站着看戏了——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妖圣走后,又走了一批,要走的弟子便陆陆续续地走得差不多。
这时候包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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