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吟客的印象里白宸舟的脾气一直不太好,尤其面对讨厌的人,说话更是毫不留情面,怎么伤人,怎么让人不痛快,她就怎么说,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小时候就被宠坏了,长大后更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是她会对某些人,或者她喜欢的,表现出难以想象的温柔和主动。
这种温柔,想要接近小心翼翼的试探,从来不会给他。
白宸舟拉住卢麒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带,又默默向旁边跨了一步,挡住身后的卢麒,一如既往地竖起防备,眼里满满都是警惕和敌视。
她并不能确信洛吟客会出手当街杀人。
但是,真的很有可能。
万一呢?
虽然相处时间很长,但是很少有好好相处的时候,洛吟客绝不是善类,但她又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有人说洛吟客是这个世界上最恨白宸舟的人并不足为奇,因为她对这个人做了很多非常过分的报复。
下一秒,卢麒消失在身后。
白宸舟才转过头挥剑跟一把凭空出现在身后的短剑打起来。
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只过了两招,短剑就重新回到马车旁沉默的车夫手里,白宸舟看不出他是什么境界,但肯定是离宫里的厉害人物。
刚想说什么,她在这时候感冒的毛病又开始不合时宜地出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打完人变得难受起来,呼吸不畅脸部升腾起热气,思考也跟着放慢,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发烧。
一定是刚刚那个冷冷清清的大冰坨子身上的冷气把她给又冻着了,真是——就趁这个机会,白宸舟被打晕了。
“……”
双脚悬空,洛吟客轻飘飘将她抱起,径直朝马车走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房里,洛吟客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神色,确信没有放过丝毫的表情变化,从刚开始环顾四周的迷茫疑惑,再到看到他后满是厌恶。
她想起来昏倒到前发生的事,确信眼前的人不是梦。
整个人的状态产生巨大的变化,就像靠着浑身的刺,非要扎得对方浑身是血才能让自己有安全感。
洛吟客眼神微凝,而后无所谓的挑了下眉毛。
白宸舟额头上有块湿毛巾,直接把毛巾扯掉贴着皮肤的一面还是温热的,嘴巴里有点药的苦味。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推开洛吟客过来扶她的双手,而车夫跟在洛吟客身后,低着头不言不语。
“需要喝水吗?”
“不用。”她没什么好气地问洛吟客:“这是哪?你又发什么疯?”
洛吟客笑起来:“你猜?”
这里的摆设不像是行宫,城主府也不是,更不可能是客栈,倒有些像……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是想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洛吟客看了她一阵,忽然抬起手用手背试了下白宸舟额头的温度。
她抗拒地摇着头往后退躲开,自己伸手摸着感觉还是有点发热。
“我师兄和我姐都在黎城,你是无聊久了,疯得把脑子都丢了。”白宸舟尽力冷静下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臭骂。
“你师兄已经得到了我来的消息,他并不在今雨楼,白尘书的话,似乎是你姐夫漆姬帆拦住了她。”洛吟客认同地点着头笑道。
“现在祁景也联系不上他们两个,说不准她那边也很有意思,现在你就是孤身一人。”洛吟客满脸笑容,心情大好又道。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没人能来帮我是吗?白宸舟的腮边鼓了鼓,似乎是在咬牙。
“一个人。。我好怕怕啊……”她不以为然,微笑给洛吟客比了个拇指。
“你有必要非盯着我不放吗?”她说。
洛吟客淡淡看着白宸舟,将一张对赌协议拿出来:“这几天恐怕真的不能放过你,我跟人打了赌的,你就是我的打奴。”
白宸舟双眼微眯,眼神显出一种暴躁来,濒临爆发,语气听起来很不可置信,费解地看着他:“我,打奴?”
棕色秀气的眉毛拧得更深了些,那是非常不理解又很不悦的表情。
她冷冷地假冒医生给出诊断:“你病重的,现在扇九十九个巴掌也打出不来你脑子里进的水。”
洛吟客得意地扬起嘴唇,立刻接道:“现在生病的人是你。”
“你发烧了,按理来说,像你这个境界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除了类似感冒的症状,你还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
这场重感冒来的确很奇怪,如果说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她最近总感觉到冷,而且见鬼的次数越来越多。
如果说见到鬼是做噩梦的话,那她最近就是在频繁的做噩梦。
现在室内的房间温度也很低。
白宸舟心里有了点猜想,但是没必要跟别人讲,所以她嘴硬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没人来接我,我就自己走!”
洛吟客面不改色。
正要站起来,抬头望门边看去,余光中扫过一旁站立的罗生,也就是给雁扬驾车的马夫。
罗生身后飘着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东西,看轮廓似乎是个人。
白宸舟瞳孔不自觉地移过去,立刻集中注意力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巨大的青绿色虚影,一颗硕大的头颅低垂紧盯着罗生,眼睛几乎都是眼白,仅剩一粒大幅度摆动的小黑点。
我踏马…!
这个鬼未免长得也太吓人了点吧。
她被吓得坐回床上,举高双臂挡在眼前,过了几秒钟自己都觉得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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